說這話時,江蕊還含羞帶怯的瞟了眼裴少微,話語中所謂的心悅之人明顯的不能再明顯。裴少微心頭也有所觸動。他同江蕊是青梅竹馬,很清楚眼前的小女娘有多天真良善,如今被江菀欺辱成這般,實在很難不叫他憐惜。很想要替她到江菀跟前討要公道,只是如今裴家的事還沒解決,他不能再因為江蕊的事去惹怒江菀那個瘋女人。這樣想著,對面前的嬌弱女娘莫名又多了幾分愧疚。再對上江蕊,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軟了幾分。江南庭是知曉自家妹妹那點心思,但他看著二人旁若無人的親昵,眸光閃了閃,什么也沒有多說。后面一段時間,裴少微隔三差五的就往江家跑。明面上是來哄江菀開心,實際上每次同江菀說完幾句無關痛癢的漂亮話,轉頭就悄悄往后院去。江家人對此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多加干涉。江菀也只當不知情,優(yōu)哉游哉的養(yǎng)著傷。彌月不愧是神醫(yī),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將江菀身上各處的傷治得七七八八,就連腿都已經能稍微活動下。把過脈看過傷口之后,彌月臉上也多了些笑意,“女郎恢復的很好,我會再開個方子,以后就照著這個方子繼續(xù)用藥。銀荷,日后要勤替女郎涂抹養(yǎng)顏生肌的藥膏,要細致些,莫要落下女郎身上任何一處疤痕?!便y荷連連應下,拿了新的藥方便小跑著出去忙活了。雖說是個大丫鬟,但事關江菀,銀荷還是有些不放心親自去抓藥煎藥。銅菊雖說一言不發(fā)的守在床尾,但黑亮的眸子里全是江菀,儼然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至于那兩個護衛(wèi),則是聽從江菀的吩咐在外面替她辦事,日日都是早早出門深夜才歸。這些時日,舅舅送她的幾個丫鬟小廝很是忠心又中用,讓江菀省了不少心。她踏踏實實的躺在自己的院中養(yǎng)傷,除了偶爾應付厚顏無恥的裴少微和江家人,日子倒是過得格外的舒心。商陸那個煞星似乎是將她遺忘了,久久沒有傳信,也沒有再登門造訪。江菀樂得個自在,整日里吃吃喝喝外加看看書籍,心情舒暢,傷勢也好得很快。明明是比江蕊要重上幾倍的傷,硬是比江蕊好得快。但為了掩人耳目,江菀還是躺在床上,裝作一副重傷虛弱的模樣。外界的流言蜚語經過一個月的發(fā)酵,傳的是越發(fā)離譜,各種猜測四起,江菀每日只當笑話聽。銀荷有些急躁,“女郎,您只讓人傳各種亂七八糟的流言,對裴家壓根沒甚影響。”女郎還是太稚嫩了些,小孩兒過家家的手段,哪能同裴家那樣的龐然大物斗。裴家只派出了裴少微,三言兩語就搞定了自己女郎,連帶著外頭的流言都漸漸轉了風向。如今外面的人大多都不同情自家女郎,反倒還有些笑話女郎是個蠢貨?!凹笔裁??過幾日便是春日宴,我自有安排?!苯覛舛ㄉ耖e的往自己的指尖抹了些藥膏,她很是喜歡指尖長出來的嬌嫩新肉,每每看過去都能真切的感受到新生的歡喜。還有那雙恢復得差不多的腿。前世她作死了舅舅后,被困在后院,身上各處的傷無藥可處置,只能任由它腐爛發(fā)臭。后面夏蘭悄悄賣了她貼身的玉佩,才換來些許粗糙的藥膏,趁著她熟睡悄悄替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