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相處也有一段時間,她還真的不清楚商陸的喜好。
商陸這人藏得極深,她有心觀察,也沒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嗜好,心里沒來由的涌上一股挫敗,也有些沮喪。
商陸是真的喜歡她么?
為何在她面前都那般的小心謹(jǐn)慎,不敢暴露半點真實的喜好?
“你已經(jīng)夠了解本督,”商陸的聲音在吵鬧的鑼鼓聲和咿咿呀呀的唱腔聲中,有些模糊,“你已經(jīng)在了解本督了?!?/p>
江菀眨了眨眼,她方才沒能聽清楚商陸在說什么。
不過戲曲已經(jīng)開場,第一句就將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鑼鼓聲中,有白臉丑角率先開口,“郎君吶,既然心動,不如我助你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
接著便是一段唱腔,說的是一個美人美名遠(yuǎn)揚,惹得不少人動心登門提親,最后最因一場算計嫁給了某個窮酸書生?;楹髢扇硕鞫鲪蹛?,很是惹人羨慕。兩人婚后很快便有了孩子,但某日書生見了那美人的妹妹,方知原來美人之所以那樣爽快的嫁給自己,是因為從前在家中同自己的表哥有了首尾,還有了身孕,表哥另有家室,便是嫁過去也只能為妾,因此匆匆嫁給了冤大頭的書生。
那書生起先不信,但想起新婚夜妻子并無落紅,心頭還是多了幾分疑慮,又在那妹妹的幫助下,親眼目睹妻子同表哥暗中往來,心頭已經(jīng)信了幾分,于是暗中請大夫把脈,得知腹中胎兒已經(jīng)五月有余,當(dāng)即遭受打擊。
書生怨恨妻子的欺騙背叛,但又貪圖妻子帶來的豐厚嫁妝,于是認(rèn)下了這頂綠帽子。
后來,妻子難產(chǎn)掙扎,拼命生下孩子,孩子呱呱墜地之時,書生卻在一旁的書房同妹妹翻云覆雨……
婚后又是幾年,原本搖籃里的小女嬰已經(jīng)長大,成日里就愛搖搖晃晃的伸手要爹爹抱。
江菀看著那丑角眼里的恨意,已然知曉這出戲講的是什么了。
后續(xù)仍在繼續(xù),某一日妻子收了消息,悄然外出見了從前的手帕交,從她手中拿走了一樣極其重要的物件,還有一個年歲不大的男娃娃。
妻子秘密安排心腹將男娃娃送出去,但自己卻被書生扼住了喉嚨。
后面又是一段唱腔,唱的是書生的怨恨與歹毒,他伙同外人折磨已有身孕的妻子,逼迫她交代東西和那孩子的下落。
妻子一直咬牙不肯說出來,那些人便當(dāng)著小女童的面肆意折磨她,后面又用小女童威脅她,妻子終于忍受不了,將知道的吐露出來……
江菀看到后面已經(jīng)淚眼模糊,身子也微微顫動。
她想起了從前的記憶,想起了娘親傷痕累累的倒在地上,拽著江守序衣袍的下擺哀求他放過孩子。
想起在昏暗的房間里,母親口中噴著血,卻還在安慰她——阿菀,莫怕,娘親不疼。
那些人卻提拉著她的腳腕,將她倒掛在娘親面前,哈哈笑著說要將她當(dāng)成小羊羔一片片的割了肉,放在火上炙烤,娘親受不住這樣的威脅,哪怕已經(jīng)奄奄一息,還是拼命的想要將她奪回……
“求求你們,放過阿菀,我說,我什么都說……”
“那孩子的下落,我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