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琸沖著正從大門口走進(jìn)來的男人,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二哥?!蔽乃鼓炅闷鹧燮ね默k看了一眼,忽而轉(zhuǎn)了方向,走到兩人面前。文琸見施慕兒傻站著不動,使勁扯她的衣袖:“慕兒,快叫二哥?!笔┠絻旱拖骂^,好一會兒,才發(fā)出低弱的一聲:“二,二哥?!甭犚娛┠絻焊默k叫二哥的時候,文斯年目光在施慕兒臉上頓了頓,唇角勾了勾,“她是?”施慕兒抬眸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如常,就如看著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疏離而又客氣。演技比她好多了。文琸忙解釋:“二哥,這是慕兒,我女朋友,您剛回龍城沒多久,她是……”“她是文琸的童養(yǎng)媳。”文琸的母親姜雅寒搶先一步解釋道?!巴B(yǎng)媳。”文斯年慢慢咀嚼了這三個字,睨了恨不得鉆到地縫里的施慕兒一眼,淡淡道:“現(xiàn)在竟然還有養(yǎng)童養(yǎng)媳的。”施慕兒屏住了呼吸,頭更低了,她聽出了文斯年話中的嘲諷。這么多年來,她沒有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這一刻卻驚覺自己是舊社會的糟粕。不應(yīng)該存在。一聽文斯年這話,姜雅寒面露不悅:“斯年,話不能這么說,文琸自從有了童養(yǎng)媳,無病無痛。有些事情,輪到你不信?!蔽乃鼓觌S意“哦”了一聲,跟著說道:“我先去看奶奶?!苯藕谖乃鼓瓿粤吮餆o處發(fā)泄,看見畏畏縮縮的施慕兒更是心煩。她知道文斯年從來沒將她這個繼母放在眼里?!澳絻?,傻站著干嘛,去酒窖拿幾瓶好酒上來?!笔┠絻狐c點,轉(zhuǎn)身去了酒窖,剛好可以透透氣。沏茶倒水,洗碗清潔等等瑣事,說是童養(yǎng)媳,其實就像文琸說的,跟丫鬟沒什么區(qū)別。施慕兒從小干到大,她不覺得委屈,反而給了她不用面對文家人的機(jī)會。連成為姜雅寒的出氣筒這件事,也慢慢麻木了。身后傳來輕微一聲“咔噠”?;仡^的剎那,一道高大的陰影籠罩在施慕兒的嬌軀上。多情而含笑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施慕兒心口微滯,帶著顫音:“二……二哥……”文斯年兩手各撐在施慕兒身側(cè),這個姿勢好似被他圈在懷里。男人散發(fā)出的雪松木的香味,莫名的熟悉。施慕兒眼皮跳了跳,聽到他說:“昨晚怎么沒來,我一直在等你。”“您聽我解釋,我昨晚有急事?!笔┠絻盒÷曊f著。文斯年眉目疏冷地看著她,頭發(fā)很柔順,又黑又亮,白里透紅的肌膚,沒有化妝,看起來格外清純。這種女人,他領(lǐng)教過,瞪著一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灑幾滴眼淚就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可真不簡單,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慕兒?!蔽乃鼓甑拇_不知,自從姜雅寒這個繼母嫁進(jìn)來主宅后,他回來的時間少之又少。男人身軀壓近,一個濕漉漉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垂上?!拔募铱伤闶菍嵙π酆竦募易?,不至于讓小少爺?shù)耐B(yǎng)媳出去賣身掙錢吧?!边@話,多少帶著些羞辱了。施慕兒強(qiáng)制性按下情緒,面色卻是不可遏制的微紅,身子忍不住往后瑟縮,一時間不知怎么回答。她試探著小聲道:“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希望您高抬貴手,我們的事…能不能保密?”“保密?”文斯年眼眸微微一瞇?!八?,我們偷著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