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寧準備倒水的動作頓了頓。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娘,天黑了您也別做了!明兒是小武生辰,我想明天給他置換一身新衣裳。
小武也大了,總不能一直穿我穿過的衣裳?!?/p>
前兩年小武還小穿她穿過的衣裳沒什么,眼看著小武今年都九歲了,總不能讓他連身新衣裳都穿不上。
自從鏢局沒了,母子三人到處被人追債,如今好不容易還完了外賬,也有了落腳的地方,也不用把自個逼的那么緊。
見著弟弟滿臉驚喜的樣子,豐寧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只要你乖乖練武,以后咱們什么都會有的?!?/p>
柳氏本想說不用花費那個錢,家里為了節(jié)約錢,自家閨女終日穿一身男裝,就是想著她穿不了了好改小給兒子穿。
如今家里剛不開始鬧饑荒,這丫頭就大手大腳起來,可是看著自家兒子滿臉驚喜的樣子她又忍住的嘴里的話。
想著這兩年兩個孩子跟著她也沒過過什么好日子,心里頭就軟了三分嗔怪道。
“你一天就慣著他吧!”
“娘,您真好!”
見柳氏沒反對,豐武頓時歡呼一聲趴到柳氏懷里撒嬌道,哄得柳氏眉開眼笑。
豐寧見了臉上帶笑,目光卻暗了三分。
只有她知道,她剛才為什么會及時出現在縣衙后面,還救了牛娃二人。
想到柳有財,豐寧目光冷了下來,如果不是怕給樓家人惹麻煩,她剛才也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他。
而這邊茍二和柳有財等幾個喝了酒被一通亂打躺下后牢差怕出事兒只能稟告了曹縣令。
聽說茍二等人在縣衙附近被人打了,當下急匆匆爬了起來。
“人呢!怎么樣了?”
“還不知道,四個人喝了不少酒,抱著身上叫痛,我怕出問題只好讓人去請了大夫來看?!?/p>
師爺就住在縣衙內,下面的人第一時間就是通知的他。
他把人安排好后就親自來把事情告知縣令。
畢竟今兒白天茍二才是官司的苦主,晚上就出了這檔子事兒,這件事可大可小,容不得他不通知曹大仁,要是出了事情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人可還清醒?”
曹大仁隨意披著衣裳出來,聽見師爺的話腳步滯了滯皺眉不悅。
“聽牢差說,似是晚些時候樓大餅的家里人去牢里送飯,出來的時候正巧與幾人碰上,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幾個人就扭打起來?!?/p>
“樓大餅一家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無故傷人,馬上讓人去把傷人者拘回來,真是無法無天了?!?/p>
曹大仁腳步匆匆很是生氣,師爺還沒來得及回話兩人已經到了班房,茍二幾個就在里面鬼哭狼嚎,只見一人背著藥箱氣沖沖走了出來。
“這哪里是病人?分明是醉鬼,身上除了輕微擦傷,連藥都不用上叫老夫來干什么?
大人,既然人沒有傷,老夫就先告辭了!”
說完朱大夫帶著藥箱離開了衙門,自然也不可能收診費。
聽見大夫的話,曹縣令從來沒有丟過這么大個人,聽見屋里傳來陣陣哀嚎聲,他站在門口臉色變換不停,扭頭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