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末春意正濃,城東的永寧伯府庭院里的牡丹花競相開放。
庭院石桌旁坐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手持念珠,衣著樸素,與周遭的富貴繁華看著有些格格不入。
旁邊立著一位素雅的中年女人,頭發(fā)一絲不亂,向后反綰成雙刀髻,鬢間以玉釵點綴。
眉頭微微蹙起,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母親,您看看,這才不過月余的光景,府上己經收到八九個帖子了,內容無一例外,都是邀請府中兒郎、女眷去參加宴會的。
形式倒是五花八門,簪花宴、流觴詩會、賞春宴、花朝節(jié)、月夜琴會,我都想不到還有這么多花樣?!?/p>
永寧伯夫人孫氏恭順地給婆母魏老夫人添上一口茶。
“那豈不合適?
也該給琨兒尋個體己的照顧了。
大郎早己過弱冠,遲遲不娶妻,聽聞前天衣服破了還是你這當母親給他縫補?!?/p>
老夫人輕撫茶杯說道。
“機會倒是合適,但母親有所不知,春闈本就剛結束,聽說有不少家都想靠姻親拉攏今年的熱門人選呢。
這也就算了,燕國公府的兩位公子,世子楚瓏不必說了,那是多少閨閣女眷的心上人。
現(xiàn)在二公子楚堇爺回來了,一改體弱形象,聽聞陛下前些日子還下旨賜了神機營左翼指揮使的職位,跟咱家琨兒成了同僚。
聽說長相還十分俊朗呢燕國公好福氣?!?/p>
老夫人聽懂孫氏的言下之意,但沒點破。
示意她接著說。
“欸。
奈何咱家伯爺無心朝政,安心做他的戶部宣課司司丞,一個西品官,還不是正的。
僧多肉少,高門大戶的女兒怕是不好找?!?/p>
夫人越說越鬧心,眉頭都擰成了川字。
“胡鬧!宣課司負責稅收的監(jiān)察和征收,關系到一國之本,哪能因為官職高低而論?
虧你還是當家主母,隔墻有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