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這個飲食清淡的京城,謝家夫人是嗜辣如命的。
會因為我大病初愈胃口不好輕騎三千里去邊塞,只為帶回傳說中做什么都好吃的名廚。
會因為別人打趣我急的掀翻桌子,又寫下名滿天下的《求妻書》,只為博我的開心。
我應(yīng)當(dāng)要刻薄又惡毒的問他,是不想同我斷了關(guān)系還是不想同崔氏斷了關(guān)系?他日日夜夜喂我喝的藥究竟是藥還是密密麻麻的蠱蟲?
因為蠱蟲三分毒,我的身體他知曉,便是補品吃多了都會難受許久。
他是不是向我死?
可我望著他的臉,只覺得心臟好累好累,累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想一覺睡過去,好想夢醒的時候能回到少年時第一次撞見謝淮川的那一年,我定然不會在不能出巫王廟的年紀(jì)就fanqiang出去,然后撞見謝淮川。
彼時他眉眼稚嫩的看著我:“你是誰家女兒?崔家?楊家?王家?我先前怎么不曾看過你?”
可惜,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而我,也未曾如愿。
謝淮川,把我囚禁了。
5.
我不知道楊嬌是怎么從復(fù)雜的八卦陣?yán)镒哌M(jìn)來的,只是看著她挺著微微凸起的肚子一步又一步走過來,心臟什么細(xì)小的東西像是在跳躍。
這是我這些日子已經(jīng)習(xí)慣的近乎麻木的疼痛。
楊嬌羞怯的撫摸著肚子,看著我笑意盈盈:“你怎么還在這里?謝候?qū)ν庹f你死了,正準(zhǔn)備八抬大轎贏娶我過門呢。”
我原本以為這些話不會再刺痛我了,目光觸及到她脖子上掛著的長命鎖和平安福,又險些嘔出一口血來。
楊嬌順著我的目光挪到金鑲玉的長命鎖上,笑的嬌媚:“聽說這是你一步一叩拜求來的,確實好用,謝候給了我之后我就過什么煩惱。”
她纖細(xì)的手腕摸著圓潤的肚子,聲音輕輕地像是訴說什么美好的事情,“謝候為人寬厚,能為他留下一個孩子是我的榮幸?!?/p>
心臟里那個該死的蠱蟲好像又在慢慢的動了。
我聽見自己說出的話又輕又慢,像是在用什么一把薄薄的匕首劃開自己的自尊,問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