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端上來了,李筱柔還是一個勁地喝酒,宋文渝勸她:“你先吃點東西,要不你明天胃會難受?!崩铙闳崮闷鹨桓獯粤似饋?,忽然開口說道:“當(dāng)初我要來江城的時候,我爸媽就跟我說過,遲早有一天我會后悔。那時候我多傻呀,拍著胸膛告訴他們,我肯定過得很幸福,比所有人都幸?!,F(xiàn)在想想,我簡直就是個大傻缺?!彼χ税涯槪瑢⒀劢堑乃疂n抹去,下一刻臉上卻還是有眼淚往下流?!白羁杀氖俏椰F(xiàn)在不敢回家,不敢告訴他們我賭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R俏耶?dāng)時聽他們的勸,不要孤注一擲跑到江城來,你說我會不會就不這么難過了?”“不會的,你不是這種性格的人,當(dāng)時你們沒有感情不和,你不會舍得放棄這段感情?!崩铙闳嵊挚抻中?,“你說得對,我舍不得放棄,我就是這種沒救的傻缺?!薄皩Ω星檎J真不是傻,那些玩弄感情的人,才是傻子?!薄翱晌译y過,我難受得要死,他一點都不會難過,他還跟別的女人花前月下,這不公平?!薄八€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再也不會有人這么無怨無悔,為他付出六年的時間,總會有他后悔的一天。”“你說得對,他會后悔這么對我的?!崩铙闳岬木屏亢芎?,一打啤酒就要喝光了,她還是沒有醉。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她又點了一打啤酒。宋文渝怕她會出事,勸道:“你不要喝那么多,小心傷身體?!薄拔叶际倭?,難道我連喝醉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她眼里含著淚水,差點沒哭出來,宋文渝不敢再勸了,只能陪著她一塊兒喝。陸肇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宋文渝已經(jīng)有點暈乎了,半天才接通電話,“喂,陸肇呀?!彼茸碇?,聲音軟綿綿的,尾音拖長,像是帶著一把小鉤子,聽得人耳朵癢癢的。陸肇聽到她那邊嘈雜的聲音,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在喝酒?!薄暗刂?。”“不知道呀?!币宦犨@語氣,就知道醉得不輕。陸肇想起她上次醉酒是什么德行,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問服務(wù)員?!薄皼]有服務(wù)員?!标懻啬椭宰訂査澳氵€知道怎么發(fā)定位嗎?”宋文渝的聲音變得興奮起來,“知道,這個我知道?!薄澳惆讯ㄎ话l(fā)給我,我去接你?!薄昂谩!彼鞯貟鞌嚯娫?。沒過多久,她把定位發(fā)過來了。陸肇抓起車鑰匙,跑去找人。李筱柔現(xiàn)在喝得有點醉,看人都是帶著重影,聽到宋文渝給人打電話,問道:“你給誰打電話?”“我老公?!崩铙闳嵋话褤ё∷牟弊?,“寶兒,男人都不可靠,你看看我,談了這么多年不也還是被劈腿了嗎。一定不要相信男人,男人都是狗,狼心狗肺?!彼挝挠逑氲絽侵具h,非常認同地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對。”“你要跟他分手嗎?”“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薄邦I(lǐng)證也能離婚,你是不是舍不得他?”宋文渝的臉頰很燙,“我沒有?!崩铙闳嵊止嗔艘淮罂诰?,“男人靠不住,還是得靠自己的姐妹,寶貝,陪我喝酒?!标懻剡^來接人的時候,看到地上已經(jīng)躺著不少的酒瓶?!靶∮??!彼挝挠迓牭接腥撕白约?,揚起臉朝他笑了笑,“你來啦?!毙θ萆岛鹾?,一看就知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