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武帝瞇起雙眸,望向顧九夭,盯著她看了半響,他突兀的笑出了聲:“好,朕準(zhǔn)了,若是無事,就退朝吧?!?/p>
這次的朝會足夠久的,久到大臣們聽到這句話,也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總算能下朝了……
由始至終,都沒有人再看一眼顧昀,就當(dāng)他不存在。
顧青柔滿嘴鮮血,連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眼神帶著惶恐,還沒從剛才的驚恐下走出來。
墨瑾從地上站起,他想到了剛才夜寒所說的那些話,緩緩的閉上了眼——
不可能的!
他自小認識顧青柔,青柔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可……說那些話的人是墨絕的屬下啊,他不相信墨少宸,不相信顧九夭,但墨絕的高傲以自尊,向來不允許他說謊。
“皇兄,”墨少宸走到墨瑾的身旁,冷笑道,“以前你是我的皇兄,我敬你尊你畏你,不過日后,我與你再也不是兄弟!”
墨瑾睜開了眼,目光望向墨少宸:“你為了一個女人,就如此不顧兄弟情誼?”
“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兄弟的不是你嗎?”墨少宸諷刺的笑了笑,“我以前和你一樣,認為顧青柔天真良善,還總是被人欺負,可你想想看,顧九夭在顧家受了這么多委屈,她有在外面說過她一句不好?”
“你別和我說顧青柔也從未說過,每次大家聚會的時候,她總是撩起衣袖,裝作不小心給人看到她的傷痕,再每次都是委委屈屈的坐在一旁,要么就是像餓了好多天一樣。”
墨少宸的眼底嘲弄更甚了,只要想到自己以前也像個傻子一樣,他就難受的揪心。
“但你看看,顧九夭她何時讓人如此猜測過?她又何時……表現(xiàn)的那般委屈過?她一個人抗下了所有,到最后世人同情的還只是顧青柔?!?/p>
“她有什么委屈的?”墨瑾咬了咬牙,道。
“不委屈嗎?”墨少宸掃了眼墨瑾,“不管她對還是錯,親生父親護著的都是一個養(yǎng)女,別說顧老將軍疼她,顧老將軍經(jīng)常要去戰(zhàn)場,能在家的時間有多少?”
所以,誰才是最委屈的那一個?
墨瑾沒有說話了,他沉著一張臉,沉默不語。
“她當(dāng)時把顧家的家丁丫鬟全都趕走的時候,是我?guī)退ヌ幚淼氖虑?,”墨少宸的眉眼滲著寒意,“原因是……那些人全部都只聽顧昀與顧青柔的話,沒有一個人聽著她……”
“四皇兄,你覺得,在顧家受了委屈的,到底是她,還是一個鳩占鵲巢的養(yǎng)女?”
她明明才是顧家的大小姐不是嗎,最后卻搞得她像個外人。
要不是受了太多的委屈,她也不會站出來反抗。
顧青柔還沒有離去,她趴在擔(dān)架上,渾身都在疼。
可再疼,也比不過墨少宸那番羞辱的話,如同劍,一柄柄的插在了她的心臟上,痛不欲生。
她鳩占鵲巢?
那只鳩明明就是顧九夭!,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