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他能舍命救她,二十五歲的他卻能為了活命給她灌藥送給敵國皇帝。
驀地,手被身側(cè)的少年用力攥緊了,晏姝扭頭,在少年白皙俊美的臉上看見一抹吃味。
她心下覺得好笑,收回目光不再打量郁子安。
輕言道:“你喜歡什么樣式的玉佩?”
謝斂目光落在侍衛(wèi)手掌那塊玉佩上。
雙鳳玉佩上清晰可見明顯的刻痕。
眼中涌動著萬般復(fù)雜的情緒,他無聲的張了張嘴,半晌,艱澀嘶啞的聲音從喉嚨里發(fā)出來。
“殿下......”
“我一直以為,這枚玉佩掉入了崖底,怎么會在他手里......”
那一日他從山崖爬上來,全身被嶙峋的石子、布滿尖刺的荊棘刮的遍體鱗傷,身上的血也好似流盡了,他費(fèi)勁最后一絲力氣爬上崖頂便暈了過去。
他醒過來時(shí),已經(jīng)是過去十天了。
因?yàn)樗U(xiǎn)些死了,伺候他的奴才怕他再出事,將房門鎖緊把他關(guān)在屋內(nèi)。他傷的太重,連從床上爬起來都做不到。
奴才送進(jìn)來的湯藥也不是什么好藥,苦澀無比難以下咽便罷了,效果也甚微。
就那般熬了快兩個(gè)月,他才能勉強(qiáng)起身走動。
沒過多久,景皇派人過來讓他即日起去國子監(jiān)旁聽,也是那時(shí),他撞翻了郁子安的硯臺,自此被他記恨上。
謝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發(fā)覺晏姝和郁子安的眼神都變了。
晏姝瀲滟的眸子一片冰冷,還有驚詫、不敢置信、荒唐;
而郁子安眼中滿是驚駭、憤怒還有洶涌不止的恐懼。
“唔唔唔——”
謝斂這個(gè)賤奴在胡說八道什么!
閉嘴!
給他閉嘴!
然而被堵著嘴,郁子安用盡全力也只能發(fā)出一聲聲沉悶的嗚咽。
晏姝定定的看著謝斂,眼神復(fù)雜莫名,“謝斂,你這話什么意思?”
對上她眼底的冷意,謝斂的心驟然一沉,他垂下眼,睫毛顫抖不止,聲音又輕又弱:
“殿下忘記了嗎?在山洞里,殿下親手從腰間解下這塊玉佩送給了我,只是我爬上山崖的時(shí)候?qū)⑺獊G了......”
“轟”的一聲,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一般。
驚懼萬分的郁子安連臀部的疼痛也忘記了,劇烈的掙開壓住他的侍衛(wèi),扯開嘴中的布條,形象全無的怒吼,“閉嘴!謝斂你閉嘴!不許再說了!”
此時(shí)此刻,晏姝若還瞧不出這其中的貓膩,她就是真的蠢。
“所以......”晏姝覺得她的聲音也變得艱澀起來,“本宮十二歲那年掉落山洞,一直陪著本宮,照顧本宮的人,是你,不是郁子安?”
謝斂猛地攥緊衣袍,抬頭看了眼面色猙獰扭曲的郁子安,才轉(zhuǎn)而對上晏姝的帶著探究的目光。
他張了張嘴,似乎明白了什么,語氣澀然:“難道這些年,殿下以為,在山洞里陪伴殿下的人是郁子安?”
晏姝還未開口,郁子安便厲聲大喝道:“自然是我!我救了殿下,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救了殿下!阿姝,救你的人是我,是我!你千萬別聽謝斂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