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晏琮多做些噩夢，她可是費勁了心思呢。
“對了，殺他們之前先仔細審問，留下那些人的口供手印，晏琮為了對付本宮罔顧北地百姓的性命，這筆賬，本宮回京跟他算！”
風(fēng)鳴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恭敬，“是。”
晏姝有些詫異，看向他，“不覺得本宮太過殘忍了嗎？”
風(fēng)鳴正要退下，聽到此話又恭敬的站直，“三皇子想害殿下在先，若對他仁慈，便是將性命再次置于危險之中?！?/p>
“殿下殺伐果決，何來殘忍一說？”
晏姝輕輕勾唇笑了。
“那你知道本宮想做什么嗎？”
風(fēng)鳴眼底掠過一抹暗色。
這段日子長公主做的一切他都有參與，自然已經(jīng)察覺到，長公主殿下似乎已經(jīng)動了那個心思。
但他絲毫不覺得驚訝。
在他看來，長公主就是最厲害的人，哪是晏琮那幾個草包能比的！
于是他道：“不管殿下做什么，風(fēng)鳴都是殿下手里最好用的劍，殿下所指，便是玄凈出鞘之處?！?/p>
晏姝十分滿意，掃了眼風(fēng)鳴腰間的玄凈，想到什么，問道：“此劍名為玄凈，跟天凈門有何關(guān)系嗎？”
風(fēng)鳴愣了下，顯然是沒想到長公主殿下會突然對玄凈劍產(chǎn)生好奇。
他抬眸悄悄看了眼上座的氣質(zhì)矜貴清冷的少女，再度垂眸，聲音低沉了些，“殿下許是不記得了，玄凈劍是屬下在殿下身邊的第二年，殿下賜給屬下的?！?/p>
他十二歲被景皇送到長公主身邊，奉長公主為主，既為護衛(wèi)，也是玩伴。
當時沈皇后新喪，長公主年僅五歲，陡然失去母后的長公主夜里睡不安穩(wěn)，夢靨醒來會啜泣不止，他便整夜守在長公主殿門口。
許是他此舉當真有些用，長公主的情況漸漸好轉(zhuǎn)，對他也越發(fā)信任，第二年便從景皇私庫中要來玄凈劍賜給了他。
風(fēng)鳴如今還記得，當時只到他腰間的長公主，拿著比她人還高的玄凈劍，嗓音稚嫩對他說：
“本宮的護衛(wèi)要配世間最好的劍，這一把玄凈劍是父皇私庫里最好的劍，日后你就用這把劍保護本宮。”
晏姝的確記不清了。
她只隱約記得風(fēng)鳴是父皇在母后去世那年送給她的，是為保護她，也是給她找一個玩伴。
只是那兩年她因母后離開心緒不寧，加上年紀小，許多事情都忘了。
算起來，風(fēng)鳴在她身邊已經(jīng)待了十二年。
沒想到隨口一問會想起這些往事，晏姝神色溫和兩分，“本宮想起來了，玄凈劍是本宮從父皇私庫里拿出來的，只知道它是父皇私庫中最好的劍，具體來歷倒是不知?！?/p>
風(fēng)鳴神色恭敬，“司空小公子是天凈門的人，殿下若想知道玄凈劍是否與天凈門有關(guān)，屬下這就去將司空小公子喚來?！?/p>
晏姝擺擺手，“不必，本宮就是隨口一問，你下去吧，盡快將本宮吩咐的事都辦妥當?！?/p>
“是?！?/p>
風(fēng)鳴離開，屋內(nèi)重回寂靜。
原本壓下去的翻涌情緒再度漫上來，晏姝唇角緊抿，起身往謝斂所在的屋子走去。
這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有不少民間大夫接了懸賞而來。
這些人醫(yī)術(shù)或許比不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但有些民間大夫游歷天下，見過的病癥多如牛毛，將這些人匯集到一起也許可以想出不一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