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仿佛才看見她一般,“哦,是裴夫人,”說著攬過身側(cè)的女人,“這是本殿下剛納的夫人,裴夫人沒看見?”他暗示沈桑寧行禮,沈桑寧卻直起身子,迎上沈落雨傲然的目光,清聲道——“幾天不見,恭喜妹妹覓得良緣?!鄙蚵溆昀浜咭宦?,“如今你我身份有別,你合該給我行禮的?!鄙蛏幫蚨首?,鏗鏘道:“臣婦雖身無誥命,但臣婦是朝廷命官之妻,一品勛貴公府長媳,一舉一動都代表裴家。倘若今日給殿下的小妾行禮,臣婦受些屈辱是小,想來殿下也不懼與裴家公然為敵,只是這般辱沒世家和臣子的做法,來日金鑾殿上,殿下會被文官諫臣指摘,殿下還要如此嗎?”她不卑不亢,言語時(shí)毫無畏懼,與平時(shí)常掛淺笑的模樣判若兩人。二皇子看著她,那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又來了?!傲嫜览X。”他扔下四個(gè)字的評價(jià),不再執(zhí)著于行禮,反而朝下人提著的箱子看去,“那是何物?”他剛問出,沈落雨就一個(gè)健步上去打開箱子,“是幾件衣裳?!薄敖憬?,你這裁縫做的不錯啊,這衣裳不如就給了我吧。”這可不是商量的語氣。沈桑寧皺眉,“這是郡主定好的衣裳。”沈落雨摸了摸衣料,不屑道:“姐姐,你既然甘愿淪落為商,就該有些自覺,別用這態(tài)度同你的主顧說話。”蹬鼻子上臉了。沈桑寧忍不下去,“別碰,那上頭繡的是鳳凰,即便郡主愿意送,你能穿嗎?或者說,二殿下愿意和你一起穿嗎?”說著,又看向二皇子,笑道,“等殿下有了正妻,臣婦再送上這份禮物不遲?!鄙蚵溆陞s是不肯了,“皇家的妾,怎么能同尋常人家的妾相提并論?殿下愿意同我穿,我怎么就穿不得了?”仿佛極力自證自己有多受寵,沈落雨轉(zhuǎn)身想尋求二皇子的答案。卻見他冷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沈落雨吃癟,心里一慌,追上人群。一群人高調(diào)離去,沈桑寧心里松了口氣。終于送走了這尊大佛。倘若未來能變就好了,否則,一想到未來是二皇子登基,她就覺得日子挺沒希望的。“寧寧?!彼劼暱慈?,是朝雪郡主親自出來接她了。估計(jì)也是聽到了二皇子夫妾倆刁難她的事。朝雪走到身邊,瞅瞅遠(yuǎn)方離去的馬車,“他們今天也不知怎么的,來拜訪我父親母親的,你的妹妹們,我算是見識到了,一個(gè)比一個(gè)離譜,你家可真不團(tuán)結(jié)。”“不過話說回來,你沒被欺負(fù)吧?”確實(shí)算不上欺負(fù),可她就跟打了場仗似得心累。沈桑寧搖頭,“我沒事?!背┬πΓ韨?cè)郡馬走了出來,“阿雪,你跑什么?!笨ゑR爺長相儒雅,寒門出身,前年入贅,自此把朝雪郡主捧在手心。郡馬爺聞?wù)课⑽Ⅻc(diǎn)頭,“裴夫人。”朝雪忽地想起什么,對沈桑寧道:“對了,聞?wù)拷衲暌彩谴洪澘忌慵夷俏徊皇强脊賳?,我想著我們兩家政治立場相同,也該親近的?!薄暗扰崾雷用ν旯珓?wù),我就讓人將他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