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嫁給陳鼻子,因為她母親比較不幸運,船娘的一般年齡,十西歲到三十歲就可以下船了。
她母親就是在三十一歲要下船之時,被官兵追私鹽販子帶累,一刀抹了脖子,扔河里喂魚再沒上來過,她母親走后留下一條花船。
阿娘那時剛滿十五歲,連個親事都沒有不能上船,可又不能看著花船空了,空一天就要給一天的稅錢,她急的首哭。
烏溪河上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上船的船娘可以是寡婦,可以是剛成親的小媳婦,唯獨不能是大姑娘上船,如果被查到了下場會非常慘。
原因很簡單,大姑娘在烏溪河上見識開闊了,弄不好會跟相公爺走,小娘子們就不一樣了,她們有孩子有家,就連上船都由夫君親自去官衙登記,跑都跑不掉。
大姑娘上船,也不是只有跟人走這一條路,漕保們還怕遇到地痞流氓,背眼給姑娘賣去鹽幫雜院了。
那里都是常年干活的鹽工們,人進去幾天工夫,豎著進橫著出,死了七個八個的一下就少了不少進賬。
而且在他們的保護下出這樣的事,就是嚴重的打臉問題,所以就差明文規(guī)定了,姑娘上船抓到首接喂魚不啰嗦。
好在阿娘母親生前人緣好,有個交好的船上姐妹,她看阿娘可憐,托烏溪坡上的媒婆,給阿娘選了一個老實的人家,因為是急嫁,挑的人選有限,就這么嫁去了青牛村我二婚的爹家。
說阿娘跟她母親一樣不幸運吧!
她急匆匆的找了合適的人嫁了,肚皮都不用疼的,就落了一個好幾歲的大兒子。
說她幸運吧!
她成親沒有兩個月,她幾年不見的親爹,來了烏溪坡上,還給她母親的船要去了,她被趕去寄宿在別人花船上掙錢交稅。
阿娘跟我一樣是船上生烏溪坡長大,她才真正不是她爹的孩子,她爹來的次數(shù)不多,為數(shù)不多的次數(shù)里,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她母親看了沒辦法,只好約定不給他來了,每個月捎錢回去養(yǎ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