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不知如何說。跟渠道商吃飯,上的菜,卻是她。她口口聲聲不要跟靳宴保持關(guān)系,要自己找工作,結(jié)果兜了一圈,是送給別人玩-弄。她啞口不言。靳宴神色淡淡:“哪家渠道商?”“立誠?!苯缢坪踉谀X海中搜索了下信息,“他家分管產(chǎn)品上架的主管姓莫?!闭f到這里,時寧也清楚,他大概是知道那位莫總的底細(xì)。一時間,她感覺所有的難堪都被攤開,明明白白地放在了他面前。她想,她要是靳宴,內(nèi)心一定要嘲笑死她。對話終止片刻。巷子里的風(fēng)又吹來。時寧覺得額頭涼絲絲的。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方帕子,然后托住了她的下巴。她眼神怔忪,額頭的汗已經(jīng)被輕輕拭去。靳宴面色平靜,仿佛只是在擦拭一件器皿,對上她的眼神時,也只是淡淡掠過。松開手,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卻留了下來,和莫總身上刻意的男士香形成了強烈對比,高下立見。時寧心頭微動。靳宴單手抄進口袋,不經(jīng)意地問她:“那些數(shù)據(jù)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時寧詫異。原來……他知道。她看著他的眼睛,一時猜不透,他是在戲謔調(diào)侃,想要奚落她,還是真的給她機會告狀。但不論是哪種,她都沒臉跟他告狀。是她,自己不要跟他的?!啊蠹乙黄鹱龅??!苯绯聊?。他視線長久地落在時寧臉上一陣,隨即挪開了眼神?!盎厝グ伞!彼且回灥睦涞谖?,時寧卻隱約聽出了不悅。她站在原地未動。靳宴卻轉(zhuǎn)了身。擦身而過之際,男人輕聲道:“吃完了,在巷子口等著?!笔裁??時寧大腦卡殼,反應(yīng)過來時,男人已經(jīng)走遠。她想起前兩晚的經(jīng)歷,對于突如其來的今夜,一時茫然。他又要晾著她嗎?還是……真的要她還債。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無論是哪種,她好像都高興不起來。巷子里的風(fēng)忽然沒了柔和感,有同事出來找人,時寧只能返回?!膀v飛的周總也來了,還帶著喬小姐呢?!蓖抡f。時寧秀眉收攏。周治學(xué)來做什么?進了包廂,看到莫總左手邊的周曉曼,她瞬間就明白了。登時,心中諷笑。周曉曼可真有警惕心,這種局都上趕著來。至于周治學(xué)……她冷眼掃過去,正和周治學(xué)對上視線。男人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摟著未婚妻,眼神卻看著她。不用說,他是來犯賤的。時寧深吸了一口氣。有人又把她按回了莫總身邊。新一輪的吹水和敬酒開始,莫總依舊很護著她。忽然,有人提了一句。“咱們讓小時和莫總喝一個交杯怎么樣?”時寧心下一沉。一旁,周治學(xué)皺了眉。周曉曼面露不屑,覺得時寧真賤,是個高枝就爬,林悅珊則是隔岸觀火。周圍,一圈起哄的人。莫總還是一副護著時寧的態(tài)度:“別胡鬧,小時不太會喝酒?!鳖D時,又引來一陣起哄?!岸际桥铮纫粋€又沒什么?!庇腥斯室獾?。時寧握緊了手?!敖槐?!交杯!”起哄聲層層疊高,直把人往梁山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