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唇瓣,好半響,才道:“我早就放棄這個愛好了!”
傅朔嘆了口氣:“夏梔,你還年輕,我是為了你好?!?/p>
“不必了,再見!”
夏梔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傅朔抿緊唇瓣,面色深沉如海。
他看著茶幾上未被送出去的禮物,罕見的抽起了煙。
......
陸晚晚的電話來得很快。
傅朔拿下煙,接了電話,低啞的“喂”了聲。
陸晚晚開門見山的問:“聽說,你要送小夏去歐洲求學(xué)?”
傅朔心知夏梔和陸晚晚關(guān)系好,這么重要的事,夏梔一定會告訴她的。
“我對她說的,沒你形容的這么好聽。”
陸晚晚說:“但我猜,你就是這個意思?!?/p>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今的傅朔,哪里舍得趕走夏梔?
終于,傅朔吐露了心聲:“晚晚,我希望夏梔過上和現(xiàn)在不一樣的生活?!?/p>
陸晚晚反問:“你認(rèn)為小夏現(xiàn)在的生活怎么了?”
傅朔看了眼自己的腰間輔助器,惆悵道:“只圍著我一個人轉(zhuǎn),等一個看不到的結(jié)果,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也會感覺無聊的吧,更何況夏梔還這么年輕,
還有追求夢想的余地,我不想再繼續(xù)蹉跎她的光陰,這樣太自私了?!?/p>
陸晚晚沉默片刻后,問:“這是你的心里話?”
傅朔毫不猶豫的說:“嗯,心里話?!?/p>
陸晚晚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確定小夏一走,你不會后悔?”
“我......”傅朔喉間發(fā)澀,心里發(fā)苦。
就像夏梔天天圍著他轉(zhuǎn)那樣,他的生活也早在不知不覺間,被夏梔完全占據(jù)了。
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廚師是她,每晚臨睡前看到的按摩師也是她,傅朔無法想象,沒有夏梔陪伴的日子,該有多寂寞。
陸晚晚又問:“即便有一天,她學(xué)業(yè)有成,交了男朋友,你也能接受?”
傅朔苦笑一聲:“晚晚,你別再問了,行不行?”
再問,他就真的要后悔了。
陸晚晚無比認(rèn)真的說:“傅朔,我問你這些,只是在給你打預(yù)防針,小夏一離開這里,就不再是你一個人的管家,
而是一名適齡的單身女性,如果你喜歡她,那你最好在送她出國之前,向她表明你的心意!”
“可我半身不遂,給不了她幸福的?!?/p>
傅朔最近發(fā)現(xiàn),那個消失已久的心魔又開始纏上他了。
他怕自己永遠都無法獨立行走,即便楚墨肯定的說,他有一天一定能擺脫輔助器的,但他卻覺得遙遙無期。
離他出車禍那年,已經(jīng)四年了......
正當(dāng)傅朔出神間,只聽對面響起陸晚晚憤怒的聲音——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傅朔,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懦弱了?!”
指尖燃燒的煙頭,燙到了傅朔的手指,他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呆滯。
晚晚居然吼他了?
原來她也有這么不溫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