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卻依舊明亮。
這是年少的我。
裴言筆下的我。
明媚,歡快,柔軟。
和他身邊那個小姑娘差不多。
我記得,他拿著畫筆,作畫的神色虔誠又柔軟。
認(rèn)真的對我說,“沫沫,你就是我的靈感繆斯?!?/p>
可現(xiàn)在他說,這場婚姻耗盡了他所有的靈氣,再也畫不出畫來了。
到底是我變得面目全非,成了吸食他血肉的怪獸。
還是我的少年,變老了。
從乍見之歡到兩兩相厭。
是十年的歲月蹉跎。
是鬢角的青絲生出白發(fā)。
在淚水婆娑中,我逐漸睡熟。
第二天起來時。
裴言已經(jīng)不在家了。
我收拾了去朋友家接帆帆回家。
他滿臉不高興,“又是你,爸爸呢?”
我壓下心理的煩躁,耐心解釋,“你爸爸最近忙,等春節(jié)他會回來陪我們的?!?/p>
帆帆紅了眼睛,牽著我的手一言不發(fā)。
等到了家,帆帆突然問我,“媽媽,爸爸是因為你才不回家的嗎?”
我愣了愣,蹲下來拉著他的手,“怎么會,爸爸只是工作太……”
“別騙我了,看完節(jié)目后,我的同學(xué)都說,就是因為你不體諒爸爸,才逼的爸爸不能回家?!?/p>
帆帆甩開我的手,噔噔噔的往樓上跑。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
我好像習(xí)慣性的搞砸一切,得不到所有人的喜歡。
直到阿姨帶著同情的目光上來輕聲安慰,才緩過神來。
晚上我沒下去吃飯,而是獨(dú)自留在房間整理東西。
要的,不要的。
不要的東西裝的滿滿幾大箱。
我望著驟然變空蕩的房間發(fā)呆。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了大家眼里的那個瘋女人。
是因為八年前,為了錢我逼得他一個大畫家去街頭寫生賣藝?
是因為五年前,我讓他放棄去佛羅倫美術(shù)學(xué)院進(jìn)修?
還是因為這些年,我獨(dú)攬家中的財政大權(quán),他的大開支都要過問我?
可沒人知道,八年前,裴言的母親重病去世,花光了家中所有存款,又逢我剛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