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面露痛苦,“我知道了。”她指尖合攏,啞聲問:“那溫容他……”“他必須回大陸,在海上,他會一直昏迷不醒。”男人錯開了視線,“等你好些了,和他告?zhèn)€別吧。”烈九卿唇角輕顫,“好?!泵\(yùn)弄人呢。烈九卿那么想活下去的時候,只能以命換命。坦然接受了注定要死的命運(yùn),她又活了下來。這幾日,烈九卿安心修養(yǎng),就為了能見溫容。終于,她能下床了。見到溫容的那一刻,她哭不出來,只覺得慶幸?!暗f,我們很幸運(yùn),都能好好活下來了。”除了,以后再也無法相見了。烈九卿靜靜的看著溫容的眉眼,伸手觸碰時,指尖被灼燒。這果真是詛咒。烈九卿苦笑,把小寶放在了溫容身邊,“寶貝乖,好好陪著爹爹?!毙氀鲱^望著她,拽著她受傷的手問:“娘親怎么了?為什么不能碰爹爹?”“小寶看錯了,這是娘親不小心劃破的。”烈九卿溫柔的抱著他,“以后,你要多替娘親照顧爹爹,知道嗎?”“娘親,我才兩歲?!毙毶斐鰞筛种?,“舅舅說,大人的事,要大人自己處理。”烈九卿啞然。小寶喝了奶,抱著溫容的胳膊很快就睡了。烈九卿守在他們身旁,瞳孔微微泛紅。她此時突然明白了當(dāng)初娘親的悲痛和無奈,她內(nèi)心要多煎熬才在小小后院撐了十年。溫容失血過多,養(yǎng)了許久都未能醒來,烈九卿看他受罪難受,但隨著兩人的恢復(fù),他們二人之間的排斥越來越大。如今,烈九卿只能再一丈外的地方看著他,才不會讓他氣血翻騰的痛楚。海上這一個月的時間,過的好慢長?!伴L生醒了?!薄八么蹙饶阋幻?,要不要他死,你自己決定?!绷揖徘浯鬼?,“他救了我,我饒他一次,就當(dāng)扯平。再見面,殺他也不遲?!标耙蠊创?,“本王還以為,你會犯傻?!薄拔衣牭f了,如果不是長生木,我撐不到他救我,甚至還會讓溫容反噬?!绷揖徘浣廾p顫,望向虛弱的臧殷,“父親,謝謝你舍命相助?!标耙筇涂諆?nèi)力幫她和溫容穩(wěn)住周身經(jīng)脈長發(fā)十多天,除了他,天下沒有第二個人能完成了。聞言,臧殷嗤了聲,扔給她一個藥瓶,“想答謝我,送我一個孩子。小寶,你是打算讓溫容帶走,那么再懷一個給本王?!绷揖徘渲讣獍l(fā)抖,“父親……”“本王不帶走小寶,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愛,沒得商量?!标耙筠D(zhuǎn)身,“你主動,本王逼你,二選一。藥就這么一對,能讓你們安然無事三日?!薄啊绷揖徘鋪y了幾日,最終先看見了長生。他臉色蒼白如雪,短短一個月,他就瘦的皮包骨頭了,骨頭掛不住這姣好的面容,顯得他皮相很奇怪。發(fā)現(xiàn)烈九卿時,他慌忙背過身,擋住了自己的臉,“你怎么來了?”“我來謝謝你。”烈九卿把一枚海令放在他身后,“有生之年,我不會再上陸地。此令送給你,你可在近海暢通無阻。但我們往日諸多仇恨,此后莫要讓我再遇見你。”長生瞳孔一深,“你恢復(fù)記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