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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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白色連衣裙上還沾著血跡，裙邊也滿是褶皺，看著有些落魄。
昨晚還烏亮的黑發(fā)，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灰白色。
讓她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多歲。
她的雙眼深凹，眼底泛著青黑，即使此刻對顧辰笑著，那笑容也像是戴了一張面具，空洞而虛假。
她用纏滿紗布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只小奶貓捧到顧辰面前。
阿辰，你看，這只貓和大白是不是特別像咱們還叫它大白，好好養(yǎng)著它，把它養(yǎng)大，好嗎
她似乎是瘋了，竟然還幻想著和顧辰有未來。
仿佛一切傷害和痛苦都沒有發(fā)生，仿佛他們昨天并沒起過任何爭執(zhí)，仿佛她的意識里，他們還是夫妻。
顧辰沒有去接那只貓，只是淡淡地看著她。
大白和你有感情嗎
蘇音答得很快，沒有任何考慮。
當然有，那是你撿回來的貓，是咱們的家人。
顧辰平靜地回應：既然這樣，這只貓怎么可能是大白大白就是大白，它們永遠不可能一模一樣，不是嗎
她再次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迷茫。
你當初......也說過這句話。她喃喃自語。
顧辰迎上她的視線。
過去了，只是過去了，并不代表，消失了。
就算我是你口中的阿辰，千瘡百孔里的我，也不可能和你再續(xù)前緣。破鏡終難重圓，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是他。
蘇音低下頭，不敢再看顧辰。遮掩似的，她拿起開水，似是想喝水。
手卻顫抖的厲害，杯子一歪，熱水直接澆在了她的胳膊上。
顧辰都能看到她衣服上冒著的熱氣，可她卻渾然沒有察覺般。
阿辰，你當初受傷，是不是也這么疼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只要受傷，你都擔心得不行，通宵替我搗藥敷傷口，還說自己不累......
她轉頭，滿是血絲的眼睛里藏著最后一絲僥幸，仿佛希望顧辰能心疼和回心轉意。
然而，顧辰卻只是漠然地看著她。
記不記得，又能怎么樣呢我想，他已經不在乎了。
她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像是早就猜到了顧辰這個答案，卻非要親耳聽到，他把答案說出來。
自虐似的。
是了，自虐。
顧辰看著她逐漸握緊手掌，她手上的紗布逐漸被鮮血染紅，她卻始終沒有松開。反而越握越緊。
顧辰突然意識到，她似乎是想用這種自虐的方式，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來彌補對顧辰的虧欠，也算是對她自己的，懲罰。
蘇音，你想對你自己做什么，與我無關。
你口中的阿辰，當年在意識到你的變心后，可能也怨過你、恨過你，覺得自己眼瞎識人不清。但他最終還是放下了。
而你呢不承認自己的變心，不敢去面對自己最后的不愛。到現在，你紓解內心悔恨的方式也只是靠自虐。
在我看來，你的行為可笑又幼稚、懦弱又讓人覺得惡心。因為你愛不起，更承擔不起！
女人明明是坐著的，卻似坐不穩(wěn)，靠著床沿慢慢滑坐在地上，癱軟得像是粉碎了骨頭。
阿辰。
她的聲音沙啞的幾不可聞。
明天，明天是......咱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guī)闳€地方。
過了明天，我就再也不會糾纏你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