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終于要結(jié)束了
我的孩子沒了,不僅在大庭廣眾打了馮宸,回到家還不得消停。
我躺在床上為小產(chǎn)休養(yǎng),馮宸應(yīng)付完吳沙親切的問候后,一臉無奈地看向我,這下好了,現(xiàn)在整個金三角都知道,我家住了只母老虎,我還是個受虐狂,就喜歡這樣的。
我哈哈大笑,指著那枚被我藏在舌底成功帶出來的紐扣,得意地問道:現(xiàn)在可以接受我留下來了嗎不過我反正也是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的。
馮宸搖搖頭。
算了,留就留吧,畢竟這里才是你的家。
還有一件事,我猶豫道:我想學醫(yī),不是那種特別深的學,盡我所能,從最基礎(chǔ)的急救知識開始學。
馮宸定定地看著我,為什么
萬一,萬一哪天你又受了什么傷,萬一醫(yī)生沒辦法及時過來,至少我不用干著急,不用只是無助地看著你痛苦。
房間里安靜了許久。
我們四目相對,馮宸倏然傾身在我唇上碰了一下。
好,我答應(yīng)你。
馮宸說道。
那是他給我的第二個吻。
從那天開始,馮宸再也沒有提過送我離開,我們的關(guān)系也沒有再進一步。
我開始更系統(tǒng)地學中文,學英語,學醫(yī)。
馮宸會帶我出席一些必要的場合,并將部分需要我配合的事交過來。
他用兩年時間布下一張巨大的網(wǎng),幾次涉險傳遞消息,沉重打擊了以吳沙為代表的fandai勢力集團。
但與此同時,金三角毒梟的布控也越來越嚴,對臥底的排查已經(jīng)到了寧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地步。
半年前的那次大清掃,甚至連湄公河的水都被染紅了。
越是深入了解馮宸在做的事,我的心提得越高,這幾乎是一條死路,二十年來,活著回去的臥底不到20%。
那天深夜,馮宸風塵仆仆趕到家,我剛打開房門就被撲了個滿懷。
終于要結(jié)束了。
馮宸開心地說道,云滇打算聯(lián)合東南亞五國開展邊境掃毒專項行動,我們已經(jīng)基本摸清了吳沙最大的制毒工廠位置,他最重要的幾條向國內(nèi)輸送毒品的道路也已經(jīng)開展布控。
葑菲,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帶你回我的家鄉(xiāng)了。
馮宸說這些的時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我應(yīng)該是高興的,可不知怎么的,心里總是漫著一股揮散不去的悲涼與恐慌。
而一個星期后的那場大戰(zhàn),也印證了這些。
馮宸消失了。
一并消失的,還有中彈落入懸崖的吳沙。
林桉帶著人在整個北緬和金三角地區(qū)進行了數(shù)十遍的地毯式搜索,都沒有找到馮宸。
我的天塌了。
這里并不安全,毒販殘余勢力尚未根除,你先跟我回云滇好嗎
馮宸知道很多東西,那些人不會輕易殺他,國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們都會繼續(xù)找下去,我們一起回去,等他回來好嗎
林桉不住地勸慰。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話沒有什么意義。
我最終跟他去了云滇,不僅是因為勐拉太危險,也是因為我身份過于敏感,需要回去接受問話,有太多的事需要我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