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逐漸翻涌,掀起駭浪驚濤,最后心漸冷,一切又歸于平靜。
“當(dāng)然是給夏安宸騰位子,成全你們?!?/p>
蘇若云眉心皺得更厲害:“如果你是因為今晚的事……他只是秘書,你沒必要胡思亂想?!?/p>
“結(jié)婚時我說過,一生只和一人終老,我會忠于婚姻?!?/p>
這本該是情意滿滿的一句話。
這本該是令人動容的一句承諾。
可從蘇若云嘴里說出來,卻像沉重的枷鎖,牢牢套在他的婚姻上。
壓得他喘不上氣,讓他無法擺脫。
顧霆修一點點攥緊了手,指甲刮破了掌心。
“蘇若云,你根本就沒把我當(dāng)個人?!?/p>
“你只是需要一個丈夫,需要一個孩子的父親?!?/p>
“做你的丈夫什么都不用做,就像買個花瓶擺在家里,看得過去就行——不是我,是別人也無所謂……”
“可我要的是獨一無二,要的是兩情相悅,要的是白首齊眉!”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在再受你的委屈?!?/p>
“所以我要離婚,你聽懂了嗎!”
他一字一句,如泣如訴。
說到最后,眼淚止不住大顆往下落。
這些話根本不會傷到蘇若云絲毫,卻讓他遍體鱗傷。
他累了,真的累了。
蘇若云站在原地,眸色更深,卻久久沒說話。
氣氛凝固時,走廊外傳來局促的跑步聲。
沒人知道豁牙佬是怎么抓了多多,然后逃到一艘船上的。
顧霆修和言晨,還有蘇若云趕到地方時。
夏安宸趴坐在地上,嗓子都哭啞了。
不管其他警察問他什么,他就光哭,不回答。
直到看見蘇若云,他站起來,撲到她腳邊。
“蘇總怎么辦啊!多多還那么小,我不能失去他……”
蘇若云皺了皺眉,沒推開他。
顧霆修將在這一幕看在眼里,心像被錘了下。
他把情緒用力壓下,轉(zhuǎn)身看向同事:“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同事回答:“豁牙佬要求給他一艘快艇,讓他離開,否則就殺了那孩子?!?/p>
顧霆修看向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船,心往下沉。
豁牙佬罪大惡極,上次讓他逃脫,兩年才現(xiàn)身。
這次如果又讓他跑了……
沉默間,夏安宸忽然“撲通”一下跪到他的身前。
“顧先生,求求你救救多多!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們父子倆,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如果你實在容不下他,我可以帶著多多離開的……”
他邊說邊抽泣,惹得所有人都看過來。
顧霆修蹙起眉:“你這是干什么?”
“救不救,怎么救,要等上面安排,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p>
夏安宸卻不依不饒,還要扯起嗓子哭喊。
言晨看不下去,厲聲打斷他:“請你保持安靜!你現(xiàn)在是在妨礙公務(wù)——”
“如果你不能冷靜下來,那我只能請你離開!”
夏安宸噎住,瑟縮地往后退了退。
顧霆修深吸了口氣,竭力想要保持冷靜。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