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徽茵聽著鳳姐的講述,心底終究還是動了一下,她確實(shí)是沒想到盛極一時的清河余氏竟會落得個流放寧古塔的結(jié)局。
“茵茵,你說安王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真的如傳聞所說,安王妃是被余家人害死的?”
鳳姐丟了手里的瓜子皮,喝了一口清茶。
余徽茵捻了一塊糕點(diǎn),并未做什么評判。
“誰知道呢。”
讓她最沒想到的是,裴懿安竟然會為她殉情。
她總覺得這其中定是人們口口相傳出了差錯,就像當(dāng)初裴懿安為余婠月去了廟里做和尚,京中百姓卻都說是為了自己。
從始至終,裴懿安的心里都只有余婠月。
鳳姐見她情緒平平,覺得有些沒意思,自己每次說些京城傳來的八卦,她既不驚訝,也不好奇。
她忍不住問:“茵茵,你猜安王死了嗎?”
余徽茵怔了一下。
愛情草,又名斷腸草。
人吃下之后,不過半息之間就會毒發(fā),吃下去的人幾乎必死無疑。
她的神色終于有了波動,詫異的看著鳳姐。
“難不成……他沒死?”
鳳姐見她終于有了幾分正常人的反應(yīng),笑著說:“沒想到吧?安王吃了斷腸草都沒死?!?/p>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救了三天三夜才把安王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聽人說這是上天被安王和安王妃的愛情感動,所以不愿讓他離去。”
他們的愛情?
余徽茵并沒多說,但心里卻忍不住嗤笑。
他們之間根本沒什么愛情,有的只是算計(jì)而已。
如今再往回看,她甚至忍不想出嫁時的那場鬧劇,是不是也是裴懿安為了討好余婠月故意給自己的難堪。
余徽茵收拾了桌子上的高點(diǎn)茶水,把繡了一半的繡品拿出來繡。
“這些事,你都是聽誰傳的?”
“說不定那安王吃的根本不是斷腸草,自導(dǎo)自演的呢?”
聽到她的話,鳳姐愣了一下。
這似乎是她從未想過的角度,斷腸草乃劇毒。
“可……可他似乎沒理由假死?。俊?/p>
她忍不住為安王辯解,不然她實(shí)在是想不出安王這么做的用意。
余徽茵也想不到,她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而是拿起了針線,開始在暖洋洋的太陽下刺繡。
“這些八卦日后再說,現(xiàn)在的要緊事是趕緊將柳娘給我的這幅萬里山河圖趕快繡完,六月朝貢,四月就要交上去一級一級送到京城?!?/p>
算算時間,已經(jīng)不足兩月了。
而這幅大制作,她才繡了三分之一。
鳳姐看著她的繡品,也頓時有些同情她。
“你這幅繡品比往屆都難上不少,而且針腳又密又多,也費(fèi)眼睛,到四月的時候能繡完嗎?”
“交不上貢品,可是要?dú)㈩^的,你說我繡不繡的完?”
余徽茵已經(jīng)開始埋頭苦繡。
不管能不能完成,她都必須能完成。
所以,現(xiàn)在每日里她出了吃飯休息的時間,都拿來了完成這幅宏圖巨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