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罵間,這名衙役又一次踹到暈倒之人身上。
而這人也被踹得翻過身來。
“是血跡!”
另一名衙役看到暈倒之人身下的血跡后,叫出聲。
原本所有靠近運到之人的衙役,迅速后退。
那名踹了暈倒之人的衙役,慌忙將腳上的鞋子都脫掉扔出去。
“媽的,居然是個染病的,這可怎么辦。”扔掉鞋子的衙役眼眸里滿是抗拒。
還不忘看看自己的腳,像是擔(dān)心隔著鞋子會不會傳染他一樣。
一旁衙役也受不了了道:“你說咱們大人怎么想的,這么多染病的,已經(jīng)快控制不住了,還不上報?!?/p>
“再說了,上報之后,也不一定死啊?!?/p>
一名明顯是衙役頭子的人開口道:“都閉嘴吧,去個人將尸體的腿綁上,將血跡掩埋。”
“還有,都盯好這群賤民,別讓人跑出去?!?/p>
“大人那邊已經(jīng)燒了不少死于染病的,只要我們燒得快,就不再有病,早晚會解決疫病?!?/p>
剩下幾名衙役對視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推脫道:“你去?!?/p>
“你去?!?/p>
“還是你去?!?/p>
“......”
交州地界的一處山谷里。
此地潮濕泥濘,但煙霧繚繞,不失為一處好的藏身地。
“總算逃過去了。”
一名狼狽青年穿過云霧走進山谷,癱坐在地上,后怕開口。
青年身著的服飾很鮮艷,各種花花綠綠地拼湊在一起。
這些顏色拼湊在一起,不僅沒讓人感覺不適,反而有一種不協(xié)調(diào)的美感。
就像是少數(shù)民族服飾的花飾一樣,凌亂中帶著規(guī)矩。
他回來后,將身后的背簍取下放在地上。
這里面全都是他外出采集的草藥。
只不過現(xiàn)在交州和廣州各地都在征收藥材,他差一點就被官差抓去當(dāng)苦力。
到時候辛苦采集的藥材也要無償上繳。
“小虎,回來了?!贝藭r一道清冷的女聲從山谷深處傳來。
“雨姐,我回來了?!毙』⒁宦牐瑔问肿ブ幙鹁屯焦壬钐幣?。
很快,山谷深處出現(xiàn)一道美麗倩影。
女子也是身著少數(shù)民族的服飾,只不過這衣服在她身上,反而襯托出了神秘感。
一種類似于苗疆圣女的神秘感。
女子名為秦穆雨,是醫(yī)家當(dāng)代掌權(quán)人的女兒。
“有沒有被跟蹤?!鼻啬掠暌贿呇心ブ菟?,一邊淡淡詢問。
小虎笑出白牙道:“雖說現(xiàn)在廣州和交州交匯處都有官兵抓人。”
“但我從小在深山長大,論跑路的功夫,他們可比不上我?!?/p>
秦穆雨微微頷首,繼續(xù)認(rèn)真研磨草藥。
“雨姐,咱們真的要治療天花和時氣病啊,這些古代先賢多少年都沒能治療的疾病,咱們真的能治好么!”小虎語帶擔(dān)憂開口。
關(guān)于這次廣州和交州爆發(fā)的瘟疫,簡直太可怕了。
畢竟一次爆發(fā)兩種瘟疫的事情,在歷史記載上,都是史無前例的。
如果只是一種疫癥也就罷了,還有機會拼一拼,可兩種一起爆發(fā),就算是神醫(yī)再世也沒機會吧。
秦穆雨目光堅定道:“世間有問必有答,有病必有其治療之法?!?/p>
“我不信這天下有治不好的疾病,哪怕是瘟疫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