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的眼眶中飽含淚水,泣不成聲:“忠叔,我當日找了你很久,可根本就打聽不到半點消息,我求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爹到底為什么會被抓起來,他......他不可能觸犯律法的,對不對?”
彼時忠叔也已經(jīng)認出了柳霜序來,他張大了嘴巴,卻只能發(fā)出‘啊’‘啊’的聲音來。
“忠叔,你這是怎么了?”柳霜序目瞪口呆。
忠叔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眼角流下了兩滴淚。
他抓過柳霜序的手,一筆一劃。
“快跑!”
“忠叔?”柳霜序愣愣的,卻也徹底明白過來,忠叔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
就在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忠叔就已經(jīng)在她的手上再次寫下了別的話語:“他們毒啞了我的嗓子,還弄壞了我的耳朵,我的腿腳也被他們給打壞了,我跑不了——”
“可你不能留在這里,他們要害你!”
柳霜序看著他這個樣子,有千言萬語想要問,卻根本就不知從何問起。
耳邊又是呼嘯的風聲。
她抿了抿唇,抬頭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她出來的時辰太久,難免會叫人起疑。
柳霜序沒法子,直接學著忠叔的樣子拉過他的手,一筆一劃:“我今日必須回去,不能打草驚蛇,可我會找機會再來看你的?!?/p>
她一步三回頭,卻仍舊只能原路返回。
宋千月的屋子里頭只留了兩盞昏暗的燭火。
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正在給自己捏腿的周嬤嬤,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大小姐只管放心,熏香已經(jīng)點好了,就連門口都安排了人守著,便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您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只是......”周嬤嬤卻欲言又止起來。
宋千月頷首:“你什么時候在我面前都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話不能說的?”
“奴婢也知道夜長夢多的話,只是咱們是硬拉著表小姐來的,要是今兒就讓那人過去,只怕會叫人起疑,萬一她鬧起來,怕是對大小姐的名聲不好。”
周嬤嬤的話音落下,便察覺到宋千月的臉色冷了下來,趕忙繼續(xù)道:“左右咱們已經(jīng)把人給騙出來了,咱們?yōu)榈顿?,她不過是個魚肉,即便是多留她一日也無妨,難道她還真的那么好運能死里逃生?”
聽了這話,宋千月才再次閉上了眼睛。
“哼?!彼湫σ宦?,“我原想著今日便要了她的清白,再回家哭上一場,坐實她的罪名,可你說得也不無道理,既如此,那明日便真的查一查這莊子里的賬目吧,只是明晚必須執(zhí)行計劃,不能有半點錯處?!?/p>
“是。”周嬤嬤點頭,又趕忙替她按了按腿。
宋千月的心里卻總是有些放心不下,她突然坐直了身子,道:“你還是過去看看,可別叫她察覺出問題跑了,雖說這莊子里都是咱們的人,可隔壁便是旁人的莊子,要是有風吹草動,事情可就要鬧出去了?!?/p>
“好。”周嬤嬤連忙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