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祁韞澤將徐公子和趙公子兩位趕走以后,便再也沒人敢上前來跟柳霜序搭話,此事自然也就只能這般遮過去了。
宋千月孕中貪睡。
這邊才散了會,便進了內(nèi)室歇息,足足一個時辰才醒。
等她睜眼的時候,正好看到萍萍跪在地上。
宋千月冷哼一聲,罵道:“你竟然還有臉來見我???我還以為你沒同夫君說好,眼下沒臉見我,早就已經(jīng)躲了呢?”
“奴婢不敢?!逼计贾苯铀α艘话驼疲?,“奴婢昨兒同大人說好了,大人也松口會盡快為表小姐尋個夫婿,不知今日又是如何,方才,奴婢趁著夫人小睡的時候特意去找大人問了問......”
“大人只說,如今外頭都知道夫人對表小姐關(guān)切,要是將她許配給了方才那種人,只怕外頭的人會非議夫人,再說了,大人如今年紀輕卻能夠坐在刑部尚書的位子上,不知有多少人眼紅,要是咱們與那些公子成了親家,只怕會牽連到大人,大人總要小心的。”
宋千月聽了這話,才些許壓下了心頭的暴怒。
只是她對祁韞澤的疑心卻始終都沒有消散。
外頭的人看著她與祁韞澤琴瑟和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祁韞澤對自己分明淡淡,甚至根本就比不過柳霜序。
她不能容忍這么一個禍水留在自己身邊,更不能容許祁韞澤日后與自己離心。
眼下,萍萍是最合適的人選。
她道:“是,倒是我方才緊張了,這才亂了分寸,幸虧有你在我身邊提醒我,不然我還不知會做出什么禍?zhǔn)聛??!?/p>
萍萍見她這般好說話,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只是面上不得不應(yīng)道:“夫人這般通情達理,乃是奴婢之幸,奴婢一定好好反省,絕對不叫今日的事情再次發(fā)生?!?/p>
月光映照著雪地,白色的積雪在黑夜里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像是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薄紗。
雪花簌簌地飄落在人們的頭頂,落到身上時又變成了冰涼刺骨的寒意。
高婆子聽聞了今日在后院發(fā)生的那些事兒,立時到了書房里頭,正好瞧見皺著眉頭的祁韞澤。
她率先開口:“大人今日的行事未免太過魯莽了,要是叫老夫人和夫人知曉,還不知會作何感想?!?/p>
“我已知曉?!逼铐y澤的聲音悶悶的。
他也知自己不該魯莽行事,可今日看到柳霜序和旁的男子在一起,他心里頭總是憋屈。
高婆子難得見他這般,越發(fā)確信他對柳霜序必然是有情的,干脆上前一步,笑道:“其實大人要是真的看上了表小姐,大可秉明老夫人,將人留在府里做個妾室,她性子柔和,斷然不會有什么爭風(fēng)吃醋的事兒發(fā)生,老夫人那邊也能日日有人伺候......”
“我看表小姐對大人很是不同,說不定也是有這些心思呢?!?/p>
祁韞澤說了這話,臉色更加難看。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竟將那張紙都給揉皺了。
他想想柳霜序今日的話,不禁苦笑一聲:“她心中的情郎并非是我,我要是強行將她留在身邊做妾,只會生了嫌隙,況且,她好歹也是名門之后,哪怕如今是個孤女,也斷然不可能甘愿為人妾室......”
他心頭酸澀:“你日后休提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