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月心里雖有萬般不屑,眼下卻也只能受著,時不時附和自己太過胡鬧。
這廂祁老夫人訓斥夠了,又悠悠開口:“方才女醫(yī)如何說?”
“我身子并無大礙,只需臥床靜養(yǎng)幾日罷了?!彼吻г伦プ×藱C會,趕忙開口。
卻不想,祁老夫人又是一聲冷哼,怒道:“虧還是婦科圣手身邊的弟子,竟只有這點本事,倘若只是需臥床靜養(yǎng)幾日,又怎會見紅?”
宋千月被問的啞口無言。
她本就心虛,眼下自是無話可說,環(huán)視一周,卻見屋子里的幾人都不敢開口去觸祁老夫人的眉頭,再看屋子里頭,竟沒有柳霜序的身影。
她自然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柳霜序的身上。
祁老夫人嘆息一聲,放柔了自己的聲音,道:“好孩子,你也別怪我著急——”
“祁家一向是一脈單傳,要是這孩子有個什么好歹,我如何去跟祁家的列祖列宗交待,既然你身邊這女醫(yī)不懂,那便去請宮中的太醫(yī)來看看吧?!?/p>
宋千月一聽這話,更是慌了神。
她連忙道:“不必勞煩了——”
“茯苓說了,我不過是操勞了些,只要好好靜養(yǎng)便好,不如等兩日,要是身子不見好,再請?zhí)t(yī)吧。”
祁老夫人看出了她的著急,卻以為是她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寬慰道:“你不必怕宮里頭不叫太醫(yī)來,先不說你爹娘的臉面,便是我,在宮里也是有相熟的人,不過是說句話的事罷了?!?/p>
宋千月倒是納罕起來,竟不知祁家在宮中還有人脈。
她正欲在開口拒絕,外頭卻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她連忙抬頭看去,卻見祁韞澤進門作揖,急急道:“母親實在不必訓斥她,此番胎像不穩(wěn),實在非夫人的緣故,而是兒子的錯......”
祁老夫人見他如此,不免皺了眉頭。
“兒子原想著夫人胎像穩(wěn)固,理應無事,這才叫她勞累了,還叫母親跟著擔憂,全是兒子的過錯?!逼铐y澤仍舊攬責。
祁老夫人左右看看,見宋千月將頭低下,儼然一副害羞的神情,再想想她方才那吞吞吐吐的著急樣子,心下了然——
定然是祁韞澤夜里頭胡鬧來著。
祁老夫人瞬間緩和了面色,笑罵道:“你這孩子,雖說年輕,火力壯,卻也沒有這般胡鬧的,幸而沒釀成什么禍事,要是真的有個什么好歹,我看你如何跟你九泉下的爹交待。”
雖是訓斥,卻是無足輕重。
宋千月看出差別,心中冷笑。
“母親教訓的是,兒子一定謹記?!逼铐y澤聽出祁老夫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卻并未多嘴,而是虛心應道。
祁老夫人嘆息一聲,重提舊事:“你院子里總不能只有一個正妻,也該放些妾室通房,我瞧著翠柳就很是不錯,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