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忙著,祁韞澤推門而入。
祁韞澤忙起公事來,總是顧不得吃飯,時辰久了,便也餓過勁,沒了食欲,眼下看見柳霜序做得這些,倒是突然有了胃口。
他隨手捻了塊桂花糕,卻不想被柳霜序逮了個正著。
柳霜序下意識用筷子拍在他的手上,輕聲呵斥:“二丫,你又偷吃!”
這呵斥中分明還帶著些許寵溺。
往常她這般呵斥后都會聽到二丫那銀鈴般的求饒笑聲,今兒卻沒聽見,惹得她不禁好奇,偏頭看去,只見熟悉的側(cè)臉。
“姐......姐夫......”她往后退了兩步,面露尷尬,不禁垂下頭去,揉搓著自己的雙手。
祁韞澤卻是輕笑一聲,開口:“我處理完差事,見廚房還在忙,沒想到動了你送給忠叔的糕點,不如等會兒我上街買了,賠你?!?/p>
他的眼中根本就不見半分自責(zé),反倒帶了繼續(xù)戲謔的意味。
“表妹手藝好,日后嫁人必然會將夫君的心抓得牢牢的,就是不知誰會有這么好的福氣了?!?/p>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柳霜序,好似另有深意。
柳霜序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上回他們做戲給翠柳看的時候,不免漲紅了臉,將頭垂的更低,聲音也越發(fā)小了:“這本就是給姐夫的,謝過你們?yōu)橹沂宀賱?.....”
“我還不曾問你,上次回去,夫人可有為難你?”祁韞澤神色如常,那正色模樣,像極了公事公辦的長輩。
柳霜序搖了搖頭,將上回的事兒細(xì)細(xì)說了。
祁韞澤倒也有幾分好奇,細(xì)細(xì)想想,這實在不大像宋千月的性子,卻并未多嘴,而是開口叮囑:“她雖未問你,可你也是注意一些才好,再者這些日子京城里頭總是不太平,你今日看過忠叔之后便少出門吧?!?/p>
“可是......”柳霜序自是不愿意的。
她正想尋個理由出來,可細(xì)想想,祁韞澤這話也是關(guān)切自己,索性噤了聲。
眼下忠叔雖是柳家翻案最重要的人證,可京城對他而言并不太平,保不齊會被國公府的人發(fā)現(xiàn),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盡快將他送出京城才是。
柳霜序并未將自己的這心意告訴祁韞澤,而是又寒暄兩句,便往忠叔的屋子去了。
二丫將魚湯送過去,想著給忠叔一個驚喜,并未將柳霜序也過來的事兒說了,誰曾想,忠叔只嘗了一口魚湯便嘆息起來。
“這定然是小姐的手藝,她在尚書府的日子怕也不好過,卻還這般惦記著我,我這把老骨頭心里當(dāng)真是過意不去。”他眼中分明含著淚水。
柳霜序正準(zhǔn)備進(jìn)門去,卻不想二丫突然開了口:“忠叔先前也嘗過表小姐的手藝不成,怎么一下子就嘗出來了,我倒覺得和外頭廚子做的一樣好吃,要是放到一塊兒,只怕我都分不出來呢。”
“我不曾嘗過小姐的手藝,只是這味道同夫人的手藝是一樣的,小姐一直跟著夫人學(xué)東西,只是也學(xué)到了她的精髓。”忠叔眸中的淚光越發(fā)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