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人不過才走，宋千月便又?jǐn)[了譜，玩弄指上丹蔻，開口：“如今人已經(jīng)出去啦，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是......”柳霜序故意低垂著頭，連聲音都是小小的，道，“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想來表姐也已經(jīng)知曉——我確實(shí)有心上人了?！?/p>
宋千月倒是瞳孔皺縮。
她想著柳霜序這般偷偷摸摸的，還是不愿意將事情給捅出來，原本還想著抓個(gè)正著，再給柳霜序安個(gè)水性楊花的名頭，便能夠叫她在老夫人和祁韞澤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卻沒想到如今竟然直接把話說出口了。
她回過神來，問：“哦？怎么先前從未聽你說過？是哪家的公子？”
“并非是什么公子，不過是一個(gè)窮酸書生罷了。”柳霜序仍舊小聲，“他是從淮南上京趕考的，上回替表姐去求平安符遇著的，我對他一見鐘情，這些日子才總是出去見他，原本想著人不知鬼不覺的，卻沒想到上次被翠柳姐姐給發(fā)現(xiàn)了......”
宋千月聽了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
她還以為柳霜序挑了這么久，會挑出什么人中龍鳳來，卻沒想到不過是個(gè)書生而已。
再仔細(xì)想想，的確是從求了平安符之后，柳霜序便開始偷偷摸摸的出府，想來這話也不會有假了。
只是她還有一件事好奇。
“只是心上人也就罷了，可怎么聽秀山說，是個(gè)貴人呢？”她瞇著眼睛看著柳霜序。
柳霜序并不知那日秀山和高婆子都同翠柳說了些什么，眼下突然聽了這話，不禁打了個(gè)冷顫，連忙在心里頭思量著對策，猶猶豫豫開口：“什么貴客，他不過是個(gè)朝中的某個(gè)大臣相識，這才托了姐夫住在莊子上，姐夫?qū)Υ瞬⒉恢椋@兩回往莊子上去，也是求了高婆婆好幾回，這才說服了秀山小哥的?！?/p>
這一下子便是所有的事情都對得上了。
宋千月想想上回翠柳回來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事兒，眼中的嘲諷更甚，開口：“既然你有情他有意，那便叫他家擇日上門提親，就是你如今同我來說是有什么緣故？”
“還是說你們早就行過了茍且之事，人家卻不愿意娶你進(jìn)門？”
她分明就是看笑話的意思。
柳霜序身子一怔，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雖有十分不滿，卻也不得不繼續(xù)開口：“表姐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到底是頭一回看上一個(gè)男子，實(shí)在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我的良人，便想請表姐替我好好看看，倘若真的值得托付終身，這婚事自是越早越好。”
話說到這里，宋千月的眼中還帶著嘲諷。
要非是聽翠柳所說，她必然也以為柳霜序是個(gè)清純貨色，可還沒有過門便和外男那般親密，分明就是水性楊花，早就有了肌膚之親。
不然一個(gè)殘花敗柳怎么能讓一個(gè)男人對她這般死心塌地。
“就這么簡單？”她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