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的心思還在萍萍身上,自然是沒聽到這些話的,只是稀里糊涂的嗯了一聲。
趙嬤嬤一頭霧水,又拉著她問:“表小姐這是怎么了?可是夫人胎像不穩(wěn)?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兒,你可不能瞞著我們,老夫人認得宮中太醫(yī),可需要他來給夫人瞧瞧?”
一連幾個問話才讓柳霜序回過神來。
她連忙應道:“夫人身子好得很,只是今兒在院子里散心,突然被人沖撞了,這才些許動了氣,沒什么了不得的事兒——”
“這個時辰老夫人也該午覺醒了,趙嬤嬤可快進去伺候吧?!?/p>
說罷,柳霜序便小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越是如此,趙嬤嬤越放心不下,只是惦記著老夫人的身子,并未多言罷了。
只是等柳霜序才進了屋子,便見高婆子在教二丫打絡子,看了看那些絲線,卻仍是靜不下心來。
二丫想想今日的事兒,只覺得柳霜序傻,冷哼一聲,陰陽怪氣:“表小姐回回從夫人那邊兒回來便心不在焉,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偏偏還不聽勸,回回還要去,我看也是不長記性?!?/p>
高婆子聽得她的話,倒是有些目瞪口呆,沒想過二丫這張笨嘴里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再細聽聽,這話里頭分明都是對柳霜序的擔憂。
她干脆不插手,而是一心撲在那絡子上。
柳霜序心神恍惚,自是也沒聽到這話,也沒開口,卻叫二丫越發(fā)坐不住了。
她連忙湊了過來,變著花樣哄她:“出去了一趟,怕是連午飯都沒得吃吧,不如我去拿瓶玫瑰露來,好歹墊墊肚子吧?!?/p>
“不必去了?!绷蜻B忙拉住了她,“我不餓。”
她猶猶豫豫,半晌才開口:“高婆婆,我今兒在表姐那瞧見了萍萍,不知她家里可還有什么人,在尚書府伺候幾年了,可有沒不順心的地方?”
高婆子突然放下自己手上的絲線,皺眉:“表小姐何故這么問?”
“今兒......”柳霜序的話還沒說出口,便戛然而止,又搖搖頭,只說自己閑得無聊罷了。
她想著宋千月到底是祁韞澤的夫人,朝夕相處,總是要比自己更親近,如今她又不能確定祁韞澤的心意,自然不能多言。
高婆子看她欲言又止,又倏地聽外頭說翠柳被打發(fā)走了,便猜到了一二,笑道:“她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虧得被大人撿了回來,便是旁人拿多少金銀來,她也不肯背棄大人呢,便是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肯定也是有緣由的?!?/p>
“我信她,大人也信她?!?/p>
柳霜序聽了這話,這才安心了些,有了興致去看那些絲線。
二丫倒是有些奇怪,可看她恢復如常,便也跟著高興,連忙將自己買的上好的絲線拿了出來,笑:“表小姐可看看這些吧,那鋪子里的掌柜說這是最好的絲線,我瞧著也好,便給你留著,便是不打絡子,隨便編個什么花樣,也是好的?!?/p>
柳霜序細細看了那絲線,果然是好的,還摻著金絲,可想想自己給的那些銀子,怕是不夠買這些的,趕忙道:“你這丫頭又搭了多了銀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