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垂著頭,不愿意辯解。
高婆子見了,趕忙笑著打圓場,道:“想來是大人知曉表小姐今兒淋了雨,這才想著送兩身新衣裳的,表小姐快去試試合不合身吧?!?/p>
“不必了?!绷蚵曇敉钢鴰追值踔炼疾辉敢馊タ茨且律?,又道,“我今兒累了,實(shí)在不想折騰,還是先收起來吧?!?/p>
籠玉應(yīng)了,正準(zhǔn)備動手,卻不想周嬤嬤直接進(jìn)門來了。
她看到柳霜序這清水出芙蓉的樣子,越發(fā)替宋千月?lián)鷳n,她一個女人都覺得柳霜序這樣好看,要是叫男人看了,只怕更要欲罷不能了。
柳霜序看她眼神不善,連忙站了起來,露出一副謙遜的樣子:“周嬤嬤,您怎么親自來了?”
“表小姐既然答應(yīng)了國公夫人要伺候咱們夫人,就不能只是嘴上說說——”周嬤嬤冷聲開口,“夫人說了,表小姐身嬌肉貴,也干不了別的活計,只要每天去陪著夫人用飯就是。”
她雖這般說,可眼里卻閃著狡黠的光。
柳霜序不禁打了個寒顫。
高婆子自是也看出了不對勁,趕忙上前一步,將柳霜序護(hù)在了自己的身后,又問道:“有勞周嬤嬤跑一趟,卻不知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叫表小姐陪著,還是伺候她用飯呢?”
周嬤嬤想著籠玉和高婆子都是祁家的人,故而打了個馬虎眼,卻不想還是被人給看穿了。
她連忙道:“夫人也沒細(xì)說,不過也沒有什么區(qū)別,想來表小姐都是能做得來的?!?/p>
“這是自然?!备咂抛拥?,“只是這名頭上卻不同了,還是得問清楚得好,等明兒老夫人和大人問起來,我也能有個交待......”
“不過如今夫人肚中懷著祁家唯一的骨肉,不管是不是叫表小姐伺候,老夫人和大人都不會有半分怨言的?!?/p>
她這話分明是威脅。
柳霜序察覺到周嬤嬤的眼神,越發(fā)害怕,唯恐她會攛掇宋千月去之前那般對待自己。
她下意識拉了拉高婆子的衣袖。
高婆子回頭瞧了一眼,卻示意她稍安勿躁。
周嬤嬤雖不情不愿,可礙于這里還有老夫人的眼線,只得妥協(xié):“定然是陪著,夫人那般疼表小姐,怎么可能會讓她去伺候呢,高婆子可千萬別多心?!?/p>
“那就好?!备咂抛舆@才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鋒芒。
周嬤嬤在這里受了氣,正準(zhǔn)備回去復(fù)命,一偏頭,卻看到了那幾身新衣裳,不禁皺了眉頭,問:“表小姐如今當(dāng)真是貴人了,竟然穿得起這般華貴的衣裳,不知是哪里來的?”
她看那程讓雖然有些錢財傍身,卻也不想是有這般大手筆的人,玩呢就是程讓的身份另有緣故。
二丫是個沒心眼的,笑瞇瞇道:“這些都是......”
籠玉趕忙按住了她的手,道:“這些都是老夫人賞的,我才從那個院子里拿回來,一來是為了讓夫人知道她重視著兩位,二來是想著表小姐即將出嫁,總得有兩身好衣裳,才不會被人給笑話?!?/p>
周嬤嬤仍舊盯著那衣裳,半步都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