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柳霜序自然是不能拒絕了。
她如坐針氈,一頓飯下來,不過就吃了兩口菜。
宋千月自是不會在乎她吃了多少,而是想著昨兒的事兒。
她試探道:“我今日去看母親,聽聞夫君昨兒在書房寵幸了一個丫鬟?”
柳霜序聽了這話,手上的筷子險些拿不穩(wěn),直接跌了出去。
祁韞澤并不滿有人打聽自己的事情,可如今他還是要給宋千月應(yīng)有的臉面,索性笑道:“夫人懷著身孕,不該為這些事情操心,卻沒想到母親還是說了——”
“我昨日不過是一時興起,寵幸了母親院子里的一個粗使丫鬟罷了,夫人只管當(dāng)做不知情就是?!?/p>
宋千月聽到是老夫人院子里頭的人,不禁生了滿腔的怒火。
她還以為祁老夫人說得這般好聽,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往祁韞澤的院子里塞人,卻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送了人過去。
如今生米煮了成熟飯才來同自己說,分明就是要逼迫自己抬舉那丫鬟。
柳霜序聞言,倒是松了口氣。
她想著祁韞澤一心想著要納自己做妾,要是如今捅出來,他倒是能如愿以償了,好在他還愿意替自己遮掩。
想到這里,她干脆一言不發(fā),繼續(xù)等著宋千月開口。
宋千月心里的確是不樂意的,可為了營造自己的大度,只得開口:“先不說那丫鬟是哪個院子里的人,如今她既然已經(jīng)是夫君的人,不如就直接抬做妾室,也好叫有人能伺候夫君?!?/p>
“不必麻煩?!逼铐y澤打斷了她的話,目光仍舊偷偷落在柳霜序的身上,故意開口,“那丫鬟是個不同的,并不想背上名分,想來......是覺得偷偷摸摸才刺激吧。”
這話直接讓宋千月心頭一酸。
自己如今還不知祁韞澤到底是什么實力,可想想柳霜序夜里的叫聲,只怕是很厲害的。
她不禁動了心思。
只是她如今懷著身孕,祁韞澤根本就不肯留宿。
她只能將自己心中的不滿發(fā)泄出來,抱怨:“真不知這丫鬟是什么來歷,竟然還敢拿喬,不過這樣也好,留著這樣的人在夫君身邊伺候,也是不叫人省心的。”
柳霜序徹底松了口氣,卻不想正好被宋千月給察覺。
“表妹,你說是不是?”她故意問道。
柳霜序突然被問到,自是忍不住心慌,只得硬著頭皮道:“表姐所言甚是,這樣的丫鬟合該打發(fā)出去配人,實在不配伺候姐夫?!?/p>
她這話雖然討好了宋千月,卻讓祁韞澤再次黑了臉。
祁韞澤在桌下,偷偷捏了捏柳霜序的手,見她面容扭曲,這才有了些許的暢快,只是說出口的話,仍舊是賭氣的:“不過是個丫鬟罷了,愿意如此就如此吧,夫人實在不必為了上不得臺面的人而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