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趙嬤嬤反倒開了口，道：“方才國公夫人來說，想讓宋大小姐見昭姐兒一面，說大小姐在家廟里時常思念孩子，如今都病得起不來身了，夫人心軟，原想著答應(yīng)此事，卻又怕國公府因此鬧出別的事來，正想著問問大人的意思呢?！?/p>
柳霜序撇了撇嘴。
她是知道宋千月如今病著，卻是因著偶有勞作，身子吃不消，絲毫不聞思念孩子的話。
她本欲開口說明，卻又怕被祁老夫人誤會，只得收了回去。
只道一句：“她確實是病了?！?/p>
“病了又如何？”祁韞澤冷笑一聲，眸中布了一層寒霜，就連看向昭昭的時候都沒有消減半分，而是冷冷開口，“她要是真的在乎這孩子，便不會在她的滿月宴上胡鬧，這般不知廉恥，竟然還有臉見孩子，實在是可笑。”
祁老夫人還是頭回看到自己兒子這般。
她知祁韞澤一向清冷正直，這才能在朝堂上殺出一條血路來，可宋千月到底是他孩子的親娘，不管怎么樣，都是有些感情的，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太過絕情。
想到這里，她看向柳霜序，眼神越發(fā)不滿，只覺得是她給祁韞澤灌了迷魂藥。
祁老夫人不禁開口：“我也不喜宋千月，可宋國公爺在朝中還是有自己的地位的，倘若真的得罪了他，你的仕途前程，還要不要了?。俊?/p>
“這話日后只能憋在心里，斷然不能再說出口了。”
她的眼中滿是擔(dān)憂。
“兒子明白?！逼铐y澤聽出她的意思，自然也不好再斤斤計較那些話里的意思。
祁老夫人半躺在榻上，任由著趙嬤嬤給自己捶腿，嘆息一聲：“不過昭姐兒有奶娘看顧著，確實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
她閉眼假寐。
屋子里一時間沒了聲音。
柳霜序下意識看了祁韞澤一眼，原想著告辭離開，可細(xì)細(xì)想想，還是多留了一會。
果然，祁老夫人再次開口：“稚子無辜，昭姐兒小小年紀(jì)就離了生母，總是不好的，只是眼下孩子小，又并非是足月而生，總不好出去見風(fēng)，還是再等她大些吧?！?/p>
說話間，奶娘便抱著昭昭湊了過來。
“你瞧這孩子長得多好看?！崩戏蛉瞬挥傻眯澚搜劬?，又道，“快抱過去，給你家大人瞧瞧?！?/p>
奶娘應(yīng)了一聲，連忙將孩子抱到了祁韞澤的面前。
可他卻是一眼不看。
柳霜序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趕忙開口：“不如叫我瞧瞧吧？”
奶娘正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聽得這話，趕忙將孩子抱到了柳霜序面前去。
柳霜序本就是最喜歡孩子的，如今見了這般可愛的，更是欲罷不能，全然忘了宋千月都對她做過什么樣的事兒，笑道：“這孩子果然好看。”
祁老夫人黑了臉，抱怨道：“澤哥兒，我知你心里怨宋千月叫你被人笑話，可孩子沒錯，昭昭到底是你的親生骨肉，可她出生到如今，你一眼不瞧一下不看，等她長大了，是會怪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