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嫌惡地踹開她。
她自然知道徐嬤嬤心術(shù)不正，跟北境有所往來也是有可能的。
“滾遠點！別蹭臟我的新裙子！”她轉(zhuǎn)頭卻沖著柳霜序瞪眼，“你現(xiàn)在本事大了?。窟B我院子里都敢搜！”
柳霜序腰桿挺得筆直：“事關(guān)祁家滿門性命，媳婦不得不查。”
“喲，說得可真輕巧！”老夫人突然抄起茶壺就砸，“我看你就是存心要砍我的臂膀！”
柳霜序閃身躲開，還是被濺濕了裙邊。
她瞧著老夫人油鹽不進的模樣，她咬了咬牙：“既然母親非要護著這叛主的奴才，媳婦也沒什么好說的”
說完扭頭就要走。
“反了你了！”祁老夫人扯著嗓子尖叫，“家法都治不了你了是不是？給我跪下！”
陳玉婉假惺惺地勸她：“嫂嫂快服個軟吧，姑母最疼小輩了......”
柳霜序猛地轉(zhuǎn)身，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我服哪門子軟？”
老夫人突然指著地上的那瑟瑟發(fā)抖小丫鬟：“這丫頭身上的傷，你敢說不是你打的？現(xiàn)在滿府都在傳你虐待下人！不說你在外頭耀武揚威，這家里難道也是你猖狂耍橫的地方不成！？”
柳霜序這才看清，原來是前些天偷庫房被罰的小丫頭。
她冷笑：“母親怎么不問問這丫頭為什么挨打？”
“奴婢再也不敢偷夫人的金鐲子了！”小丫鬟嚇得直磕頭。
她瑟瑟發(fā)抖。
當(dāng)日她被陳玉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的傷痕，便想讓自己指控柳霜序，好讓她失去祁家主母的位子，可她如今看著柳霜序，心生惶恐，必然不敢胡言亂語。
陳玉婉慌忙打斷：“姑母您看，這丫頭都嚇傻了?！?/p>
柳霜序慢悠悠掏出本冊子。
“上月二十八，這丫頭偷了支金簪，按規(guī)矩該打十板子，我看她年紀(jì)小只打了五下?！彼褍宰訑傞_，“趙嬤嬤動的手，當(dāng)時五個婆子都在場?！?/p>
“母親不信我，好歹信趙嬤嬤吧?！?/p>
祁老夫人搶過冊子，越翻臉越黑，她萬萬沒想到，家里竟然出了內(nèi)賊，怒道：“這樣的人怎么能繼續(xù)留在府上，還不快把她給打發(fā)出去??？”
“上月這丫頭的娘病了，拿不出銀子來，動了偷盜之心，還算情有可原，打也打了，罰也罰了，也不必打發(fā)出去了?！绷虻馈?/p>
她可憐這孩子，再看她沒污蔑自己，也就不會苛責(zé)。
“倒是徐嬤嬤…”柳霜序突然逼近老嬤嬤，嚇得對方直往后縮，“我挺好奇，一個該等死的叛徒，是怎么從柴房溜出來的？”
“這......”祁老夫人卻是猶猶豫豫，說不出口。
她并不在意徐嬤嬤的死活，只是今兒一早，陳玉婉來跟自己說徐嬤嬤的不容易，她才將人放了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