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聲逼近，在那人正要往井中傾瀉粉末時，短刀已抵住他后頸——
“再動一下，腦袋搬家。”
那人渾身僵住，緩緩扭頭——深目高鼻，嘴角咧開一抹獰笑。
柳霜序冷笑：“西域人？看來跟你們聯(lián)手的北境人是沒有跟你們吐露實(shí)話，難道不知道給我大周下毒的后果嗎？”
對方不語，袖中寒光乍現(xiàn)！
柳霜序早有防備，側(cè)身避過，反手一刀劈落他手中匕首，同時一腳將他踹翻！
“誰指使你？”她靴底碾住他手腕，力道狠厲。
男子疼得面目扭曲，卻仍獰笑：“你們......遲早全得死......”
柳霜序懶得廢話，直接抽出火銃抵住他膝蓋：“如實(shí)說？還是我?guī)湍銖U條腿？”
“你該聽說過，我柳霜序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主?！?/p>
男子終于慌了：“我是西域巫師的弟子！奉命在邊城下毒，挑起大周內(nèi)亂！”
“還有呢？”
“三日后......西域會炸毀邊境三大糧倉......斷你們軍糧......”
柳霜序瞳孔驟縮，厲聲喝令許副將：“急報邊境守將，嚴(yán)加戒備！”
她拽起西域探子的衣領(lǐng)，聲音森冷：“至于你——跟我回京，好好交代你的同黨！”
她雖然也想等邊疆的事情徹底解決，可她的心里總是放心不下，唯恐西域人會在自己不在京中的時候動手腳。
卻萬萬沒想到，她剛到京城，朝堂上就出了問題。
欽天監(jiān)的徐天師火急火燎遞了道折子上朝。
“陛下！”老道攥著拂塵的手都在抖，活像見了鬼，“昨兒夜里紫微星邊上突然冒出顆煞星，臣掐指一算，這兇星正應(yīng)在祁夫人的命格里！七殺坐命，是要壞我朝國運(yùn)的??！”
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
楚云壑第一個跳出來：“陛下明鑒！柳霜序不過是個婦人，整天插手軍務(wù)不說，眼下邊疆亂子還沒收拾干凈，她倒好，拍拍屁股就跑回京城來了！”
他瞟了眼徐天師，眼中分明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得意：“如今連天象都顯了異兆，這女人留不得??！”
陛下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了下去。
周老大人拄著拐杖直哆嗦：“老臣早說過，女子參政要遭天譴的，這柳氏再待下去，怕是要出大亂子，還請陛下為了朝局考慮，早做決斷！”
“放屁！”祁韞澤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他無論經(jīng)受多少閑言碎語都無妨，卻受不了旁人說柳霜序一句。
“霜兒剛平了邊患，揪出西域細(xì)作，轉(zhuǎn)頭就成禍國妖人了？徐天師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定人生死，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不成？”
龍椅上的那位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扶手，陰影里的表情誰也看不真切。
柳霜序看他的樣子，心里越發(fā)沒底，卻又怕自己這段日子的辛苦真的功虧一簣，連忙開口：“陛下，大周的命數(shù)要是臣一己之力便能夠毀了的，那......”
“好了?！北菹妈F青著臉，打斷了她的話，“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今日起劉大人還是去江南避一避吧?！?/p>
柳霜序聽了這話，心里的一口氣突然沉了下去，整個人都是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