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沒影兒?”二丫急得直跳腳,“如今連菜市場賣豆腐的老王頭都在嚼舌根!七叔公昨兒還偷偷去見老夫人,這不明擺著是想讓咱們難堪嗎?”
“夫人,我知道你不屑爭辯這些事情,可要是這些話越演越兇,只怕陛下會因?yàn)槲窇侄肿锬痛笕??!?/p>
“你如今已經(jīng)沒了官位和誥命,可經(jīng)不起別的打擊了。”
說著,她不禁嘟起了嘴。
“二丫。”柳霜序突然抬眼,眸子清亮得像淬了寒星,看到她這副樣子,心里也是高興的很,道,“陛下要是真疑心咱們,當(dāng)初西域使團(tuán)行刺時就不會讓我暗中查案,這些閑話,不過是有人坐不住了?!?/p>
“咱們要是也這般沒有分寸,才是真的中了他們的圈套。”
正說著,院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一個渾身濕透的驛卒翻身下馬,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祁夫人,西域急報!”
柳霜序拆開火漆,臉色驟變。
信上只有寥寥幾行字——西域死士三十人潛入京城,欲假扮波斯舞女在壽宴行刺。
她就知道西域絕對不可能會善罷甘休的。
“備馬!”她霍然起身,圖紙撒了一地,“去衙門找大人!”
“夫人,等等——”二丫見她的身影已經(jīng)沖了出去,連忙打著傘追了上去。
雨幕中的朱雀大街上人影稀疏。
柳霜序縱馬疾馳,蓑衣下隱約露出半截劍光,拐角處突然竄出幾個抬嫁妝的挑夫,她猛地勒馬——
“當(dāng)心!”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穩(wěn)穩(wěn)抓住韁繩。
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祁韞澤官服下擺全濕透了,他扶著柳霜序下馬,眉頭緊鎖:“你這么著急準(zhǔn)備去哪?可是母親又鬧騰了?我這就......”
“不是老夫人?!绷虬衙苄湃M(jìn)他手里,壓低聲音,“是西域人要借壽宴動手,如今里壽宴已經(jīng)......”
祁韞澤掃了眼信紙,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路邊茶樓的燈籠在他臉上投下晃動的光影,襯得那雙鳳眼格外鋒利,他突然摟住柳霜序的腰,假裝親熱地耳語:“茶樓二樓有楚家的探子。”
“夫君快去看看吧,老夫人把松鶴院的瓷器全砸啦!”柳霜序會意,故意揚(yáng)聲道,“你的俸祿本來就不多,在這么下去我可就得拿自己的嫁妝銀子去貼補(bǔ)了,我不依?!?/p>
“好好好,咱們這就回府?!逼铐y澤哄著她,二人連忙回府去。
等進(jìn)了家門,柳霜序才連忙道:“我方才已經(jīng)想出了個主意,不如咱們將計就計?”
她湊近祁韞澤的耳畔,開口。
“正合我意?!逼铐y澤假意嘆氣,嘴唇幾乎蹭到她耳垂,“但我要是在京城布置,他們必有防備,不如明天我主動請命去巡邊,暗中調(diào)玄甲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