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非常后悔。
她怎么就因為方宜麟幾句挑撥之言就懷疑阿芳，懲罰阿芳？
“對不起，阿芳?！碧プ〕邒叩氖?，“是本宮錯怪了你。”
常嬤嬤聽到“阿芳”這個名字，一怔。
太妃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呼喚她的名字了。
這個稱呼，將她的思緒拉回了許多年前——她們在吃人的后宮中小心翼翼過活，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
常嬤嬤眼淚簌簌下落：“奴婢，不悔。”
太妃愧疚不已。
她的手輕輕放在常嬤嬤的臉頰上：“疼嗎？”
常嬤嬤搖頭：“奴婢不疼?！?/p>
“騙人。”太妃心疼不已，“都腫成這樣了。”
“阿芳，對不起，對不起，是本宮錯了?！?/p>
常嬤嬤沒有再說話，眼淚流得更洶涌。
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替自己不值。
離開皇宮的這些年，她與太妃不再共苦，情分越來越淡。
她能感覺到太妃對她越來越厭惡，
反而是方嬤嬤會溜須拍馬，更得太妃的心。
這一次的耳光讓她深刻認(rèn)識到，有些事不爭是不行的。
若不是謝鶯眠暗中幫了她一把，她今日定會被方嬤嬤打廢。
一旦成為廢人，被太妃徹底厭棄，等待她的將是地獄。
所以，在謝鶯眠搭好戲臺子后，她親自上場表演給太妃看。
她要爭，為自己，也為在關(guān)鍵時候幫她一把的謝鶯眠。
“太妃不必對奴婢道歉，奴婢發(fā)過誓，奴婢會一直守護(hù)著太妃，雖死不辭，奴婢一直牢記著，這是奴婢的使命?！背邒哒f。
聽到這話，太妃心里越愧疚。
在心里把兩面三刀的方嬤嬤罵了一遍。
“對不起打擾一下?！敝x鶯眠見火候差不多了，“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們?！?/p>
“還原現(xiàn)場已結(jié)束，太妃娘娘，您看，要不先入正題？”
太妃斂起神色。
她看謝鶯眠的眼神減少了些敵意。
“你sharen是真，傷人是真，本宮并沒有冤枉你?！?/p>
“至于你重傷沒重傷宜麟，本宮無法從你們的表演中看出，但，本宮切切實實聽到你要?dú)⒌粢索?，你可還有話說？”
謝鶯眠行禮：“回太妃，鶯眠有話要說?！?/p>
她語調(diào)輕緩：“太妃娘娘可還記得，新婚之夜凌王殿下病情惡化一事？”
太妃當(dāng)然記得。
原本只是昏迷的夜兒，在新婚夜突然病情惡化，太醫(yī)斷定夜兒活不到天亮。
后來，謝鶯眠發(fā)現(xiàn)夜兒病情惡化是因為中毒。
下毒之人已死，線索也就斷了。
“你想說什么？”太妃問。
謝鶯眠道：“凌王殿下是在新婚夜當(dāng)天才病情惡化的，惡化的原因我們也調(diào)查出來了?！?/p>
太妃眉頭微蹙，等著謝鶯眠往下說。
謝鶯眠聲音幽幽：“林嬤嬤給凌王下毒，導(dǎo)致凌王殿下活不過天亮一事，是新婚夜才發(fā)生的，澹月院管控嚴(yán)格，消息不會輕易泄露出去?！?/p>
“但，新婚夜第二天天尚未亮，方小姐就找上門來?！?/p>
“方才在還原現(xiàn)場中您也看到了，方小姐一來澹月院就哭喪，還叫囂是我克死了凌王。”
“我非常疑惑，方小姐是怎么知道凌王殿下活不到天亮的？”
謝鶯眠這話一出。
方宜麟的臉色比紙還要白上幾分。
“不，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