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從容,眼中帶著銳利地審視,片刻后看向棋盤,手中摩挲著一枚棋子,卻久久未下,不知在沉思什么。
好似她便是那枚棋子,而他在考慮該如何處置她。
“世子萬福?!睂庈嚼潇o欠身道。
不過心中卻是心驚肉跳,不由猜測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又是否是沖自己來的。
若是沖自己來的,又摸準(zhǔn)了她多少心思。
寧芙是確定一點的,若是宗肆知曉自己想勾結(jié)孟淵,便是再對自己有興趣,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只是也好在,自己同孟淵,也并未開始交底。
“寧表妹在宮中同我下了一回棋,見她棋藝精湛,父皇便讓她空閑時,來府上同我打發(fā)打發(fā)時辰,你今日來得突然,若早知你要來,我就不該讓寧表妹過來的。”孟淵道。
寧芙放下心來,孟淵這番話,便將她給摘了出去,并非是她有意找他,而是圣上的旨意,且也是他這位皇子的邀請,她一個女君,自然是不好拒絕的。
“寧表妹也算得上自家親戚,無妨?!弊谒令^也不抬道。
礙著親戚的親戚這層關(guān)系,他喊這句表妹,倒也算得上合乎情理,可在孟淵面前親近喊她,何嘗不是意味深長。
他越親近自己,孟淵也會越提防自己,是以他這是防患于未然,刻意表現(xiàn)出幾分親近來。
孟淵看去,卻是不在乎宗肆所說的,他不聞世事,與宗肆也只是下著棋。
他極認(rèn)真,卻依舊不算擅長,而宗肆放水都放到天邊去了,是以這對局久久未結(jié)束。
寧芙在一旁,看著宗肆的棋路,分明是步步退讓。
宗肆抬頭看了她一眼。
孟淵認(rèn)真沉思,想著應(yīng)對之策,其身邊伺候的,卻在此時上前道:“殿下,上一回尋到的民間郎中到了?!?/p>
“寧表妹替我吧?!泵蠝Y聽后,扶著拐杖站了起來,道,“若是贏了,我將這棋盤送你?!?/p>
卻說這棋盤,是由成塊的和田玉打造,也算得上是世間少有的珍品。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睂庈皆谒鹊奈恢米?,朝宗肆客氣道,“世子請?!?/p>
因著一直在一旁圍觀,孟淵下棋的思路,她是清楚的,下起來,也絲毫不費勁,何況宗肆也是往輸了下的。
寧芙下得認(rèn)真,也是奔著贏去的。
“喜歡這棋盤?”宗肆看向她。
“值錢的物件,誰會不喜歡?”寧芙道,“世子難不成不愛金錢?”
如若宗肆說自己視金錢于無物,她少不得要暗罵他虛偽。
宗肆勾了下嘴角,若有所思道:“不要這棋盤如何?我送你更好的?!?/p>
寧芙道:“無功不受祿,拿了世子的好東西,日后怕是償還不起?!?/p>
“阿芙何必看不起自己,你在我這,只要你提,我都會滿足你。”宗肆帶著引誘緩緩道。
“那世子可否讓我贏了這一局?”寧芙卻笑盈盈暗懟道。
“放在平日里,便是輸給你十局也無妨,只是今日不行,我不喜歡你收其他男子的東西?!弊谒量聪蛩?,“阿芙知道的,他們能給的,我都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