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藍鳶尾標本。
干枯的花瓣背面用鉛筆寫著:”今天你踩碎了我的導數(shù),卻拼好了我坍塌的星軌“。
"這是...寫給我的?
"她捏著標本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江嶼白奪回鐵盒的動作太急,紅繩勾住她發(fā)間的櫻花發(fā)卡。
樹洞深處突然涌出雪崩般的信紙,每封火漆印都嵌著藍鳶尾花瓣,日期從開學延續(xù)到昨日。
操場傳來顧沉投籃的聲響,林霧慌亂中碰倒鐵盒。
藍鳶尾碎成三瓣,露出夾層的拍立得——是上周她蹲在走廊喂流浪貓的背影。
江嶼白突然將碎花塞進她掌心:"干花本來就不該被收藏。
"當上課鈴響徹校園,林霧在樹洞外撿到枚帶血的紐扣。
她不知道這是江嶼白今早特意縫松的,更不知他襯衫第二顆紐扣內側用激光刻著極小的星圖。
午休時路過醫(yī)務室,林霧聽見校醫(yī)在訓話:"傷口感染還爬樹?
"透過門縫,江嶼白左肩紗布滲著血珠,醫(yī)療盤里堆著發(fā)黑的花瓣。
他正將藍鳶尾標本夾進課本,手指被花莖刺破也渾然不覺。
暴雨夜,林霧在臺燈下粘合碎掉的標本。
膠水干涸時,她發(fā)現(xiàn)每片花瓣背面都寫著日期——4月15日,上周她隨口提起生日時,少年正在草稿紙上畫函數(shù)圖的手指頓了頓。
月光漫進窗戶時,江嶼白在臺燈下修補撕碎的信封。
那些不敢寄出的心事在膠帶下愈合,如同他悄悄在她儲物柜放的茉莉花茶,溫熱的水汽在瓶身凝成星云狀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