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小，灰石鎮(zhèn)外的荒野卻依舊被濕冷的霧氣籠罩。
風行走在泥濘的小路上，斗篷被雨水浸透，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他的長劍斜掛腰間，劍鞘上的符文在昏暗中隱隱發(fā)光，像是在呼吸。
凌夜跟在后面，低著頭，小小的身影幾乎被霧氣吞沒。
他手里還攥著那塊濕透的黑面包，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走快點?！?/p>
風行頭也不回，聲音低沉，“天亮前得趕到林子里，不然那些家伙醒了會追上來?！?/p>
他指的是巷道里被凌夜擊倒的三個壯漢。
凌夜咬緊牙關，加快腳步，雙腿酸痛得像灌了鉛，但他沒吭聲。
他知道風行說得對——灰石鎮(zhèn)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尤其是今晚那詭異的一幕。
霧氣深處，一片黑松林若隱若現(xiàn)。
風行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凌夜，目光掃過他那雙異色的眼睛。
“先歇會兒。”
他從斗篷下掏出一個皮囊，丟給凌夜，“喝點水，別把自己累死?！?/p>
凌夜接過皮囊，手指微微顫抖。
他仰頭喝了一口，清冽的水流順著喉嚨滑下，沖散了胸口的燥熱。
他擦了擦嘴，低聲道：“謝謝?！?/p>
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戒備。
他還不確定這個叫風行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風行盤腿坐下，靠在一棵松樹上，掏出一塊干糧啃了起來。
他瞥了凌夜一眼：“你那塊面包還能吃嗎？
濕成那樣，不怕吃壞肚子？”
凌夜低頭看了看手里那團黏糊糊的面團，猶豫了一下，還是撕下一小塊塞進嘴里。
味道苦澀，夾雜著泥水的腥氣，但他咽了下去。
“我餓了?！?/p>
他簡短地說，語氣倔強，像是在證明什么。
風行哼了一聲，沒再多說。
他嚼完干糧，從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