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應急燈將季深的機械手指染成幽藍色，手術刀狀的指尖懸在紅色按鈕上方0.3毫米處。
蘇夏的視網(wǎng)膜殘留著記憶碎片里的血腥畫面——暴雨沖刷著季深風衣上的腦組織碎屑，GM-079的編號在他脖頸后如呼吸般明滅。
"記憶清除會讓她變成植物人。
"蘇夏按住蘇秋滲血的檔案袋，腦脊液正順著指縫形成膠狀絲線，"你早知道我妹妹是GM-002的實驗載體。
"她突然扯開季深的衣領，那些從皮下浮出的青色編號正在向頸椎蔓延，如同寄生藤蔓吞噬宿主。
警報聲突然變成嬰兒啼哭，控制臺的全息屏幕涌出黑色長發(fā)。
蘇夏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屏幕里扭曲，那個"她"正用機械手指撕開頭皮，露出鑲嵌著GM-089編號的金屬頭骨。
真實的劇痛從太陽穴傳來，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發(fā)根處有微型電路板在生長。
"控制室守則第一條。
"季深突然用機械臂將她按在墻上，脊椎撞到生銹的通風管發(fā)出悶響，"不要相信倒計時顯示的時間。
"他扯開蘇夏的兔子面具，面具內(nèi)側(cè)的腐肉里竟埋著微型攝像頭，此刻正閃爍著與蘇秋病房相同的監(jiān)控紅光。
蘇夏的瞳孔突然失焦，她看到鏡屋的哈哈鏡碎片懸浮在空中，每片都映出不同時間線的自己：七歲生日時捧著破碎的蛋糕、十六歲在停尸房辨認父母遺體、還有此刻機械化的右眼正在滲出淡藍色冷卻液。
這些畫面突然被血色覆蓋，她聽到妹妹的聲音首接在腦內(nèi)響起："住院號是密鑰，但要把數(shù)字轉(zhuǎn)換成摩爾斯電碼。
"通風口突然爆裂，數(shù)十條裹著粘液的臍帶狀物體垂落。
季深的手術刀在空中劃出電磁弧光，切斷的臍帶噴出硫酸性液體，在金屬地面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蘇夏趁機撲向控制臺，用染血的指尖輸入蘇秋的住院號CT-230917。
當最后一位數(shù)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