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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州寧人真的很好。
如果我走了,她和謝祁在一起,肯定是頂頂般配的。
只不過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不知道泉下的我,會(huì)不會(huì)吃醋
謝祁更緊地?fù)ё∥摇?/p>
我數(shù)著他衣襟上的纏枝紋,聽見自己破碎的粗喘:其實(shí)公主......和你很配......
意識(shí)開始渙散時(shí),我瞧見書房那幅畫活了。
畫中女子穿著我初見謝祁時(shí)的月白襦裙,鬢角卻簪著州寧的東珠簪子。
我有些想笑,原來連幻影都要這般離譜虛假。
恍惚間,我只覺得自己真的好像飄起來了。
浮在半空中,看州寧慌張地?fù)u著我的身子,驚恐地叫太醫(yī)過來。
我好像喪失了所有感知,又在被謝祁死死擁抱住的轉(zhuǎn)瞬間,續(xù)上了一口氣。
我抓著他的衣領(lǐng),問出了我最想問的問題。
書房里的,女人畫卷,是誰
我眼神清明,就像個(gè)吃醋的普通妻子。
我知道,我很像她,所以你愛我。
反正她也死了,我也要死了,你告訴我個(gè)名字,我可以去找她。
然后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你念念不忘那么久。
謝祁渾身劇震,淚猛然砸在我唇上,咸得發(fā)苦。
他抱著我撞開書房門。
積雪好像已經(jīng)漫過膝頭。
我看見那幅泛黃的畫軸在風(fēng)里舒展——柳葉眉,含情目,左眼下綴著朱砂痣。
怎么又變成了我的容顏
喉間涌上的溫?zé)岫伦×怂醒哉Z。
模糊之間,我看見謝祁嘴巴張闔,不知道在說什么。
可他的神情,十分悲痛。
我有點(diǎn)累了,輕輕閉上了眼睛。
耳邊炸開他的哽咽和吼聲。
房里亂成了一團(tuán)。
匆忙被抓來的大夫似乎在擺弄我。
謝祁拼命地在我耳邊訴說。
我好像聽見。
他說,畫像里的女人一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