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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身上僅有的錢開了間房。
工作四年,我的銀行卡在周斯年的手上,每一分工資,都被用于支付夏茹墓地的管理費。
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口袋里摸了個空,才發(fā)現(xiàn)走得匆忙,忘記把藥帶出來了。
可我已經(jīng)沒錢再買藥了。
熬過一夜,又發(fā)起了高熱。
迫不得已,我敲響了南山別墅的門。
看到我,江念臉上的笑意凝固:夏助理,你怎么回來了
我掃了一眼她身上真絲雪紡的睡衣。
察覺到我的目光,江念柔聲道:昨天晚上斯年鬧得太厲害,我的衣服都撕壞了,只好先將就著穿你的了。
夏助理,你不會介意吧
沒等我回答,她又自顧自說:不過也沒關系,斯年說了,他給我專門定制了衣服。等衣服送過來,你的這些,就要全部扔掉了。
頭疼得要命,膝蓋也開始發(fā)軟。
我禮貌地點頭,直接走上了樓梯:你放心,我只是回來拿個東西。至于這些衣服,江小姐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與我無關。
走進臥室,看著一地曖昧的痕跡,以為麻木到不會再痛的心,還是輕輕地縮緊。
四年里,我和周斯年不知道在這里度過了多少個日夜。
哪怕他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情,情事上也粗暴至極,常常把我折騰的幾天下不來床。
可他是我暗戀了多年的人,要說心里沒有一點不切實際的妄想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在,這個地方屬于別人,我也即將徹底從周斯年的生命里消失了。
我顫著手從床頭柜拿出藥,慌不擇路想要離開。
卻在樓梯口被江念攔住。
面對著這張和夏茹分毫不差的臉,我還是忍不住恍惚。
江小姐,有什么事嗎
她親親熱熱抱上我的手臂:夏助理不是最愛吃銀耳粥了嗎,正好保姆煮了,不如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吧
我猛然停住腳步。
江念怎么會知道我的偏好
還沒等我問,轉(zhuǎn)角處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江念收斂起笑容,用力把我往后一推。
她像是一片輕盈的碎片,跌下了臺階。
念念!
周斯年目眥欲裂,猛地推開我沖向了江念。
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她脆弱地躺在周斯年懷里,像極了四年前夏茹死的場面。
周斯年曾經(jīng)目睹過夏茹死在他面前,此刻心急如焚,抱著江念的手不住地顫抖:念念,不要離開我,不要像茹茹一樣,不要!
江念帶著哭腔埋首他的肩膀,斯年,我不知道夏助理把我認成了誰,她一上來就罵我,讓我離開你,還把我推下樓梯。
周斯年的眼神一寸寸深沉。
我的心猛地一顫。
周斯年不會放過我的,夏茹的死,是他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