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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周斯年放下手機,久久凝視著屏幕。
手指不自然地微曲,夏依依,你真的…會死嗎
他試圖平復(fù)下呼吸,卻越來越急躁,終于忍不住抓起車鑰匙,沖出了門。
一路上,四年來的畫面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
她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原諒,說她沒有下藥,那一夜,她也是被強迫的。
她在合作的公司老總面前,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她被他扼住喉嚨,粗暴地撕開衣服,淚水從蒼白的臉上滑落。
夏依依…
哪里都是夏依依!
又是一個紅燈,周斯年憤怒地拍打著方向盤:為什么你總是陰魂不散的!
他應(yīng)該恨她的。
是她害死了夏茹,讓他在最靠近幸福的那一天驟然跌入地獄。
可是連周斯年自己也說不清,在聽到夏依依病危的那一刻,他的心為什么會猛然揪緊。
就在等紅燈的時候,電話響起。
江念帶著哭腔:斯年,我好難受,我的頭好疼,你可以來陪陪我嗎
想到那一張和夏茹一模一樣的臉,周斯年猶豫了。
他長出一口口氣,看著不遠(yuǎn)處二院的標(biāo)志,自嘲地笑了一聲。
肯定是夏依依玩的什么把戲而已。
他怎么可能會為了她,把高燒的江念一個人扔在家里
周斯年按了按眉心,溫聲道:你別急,我馬上回去。
黑色卡宴在二院前的路口掉頭,周斯年給林助打去電話:給我去查夏依依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與此同時,監(jiān)護(hù)儀上的心率緩慢上升。
病床上沉睡的人動了動手指,像是從一場很長的夢里醒了過來。
護(hù)士喜極而泣:病人的情況好轉(zhuǎn)了!
昏迷了一夜,我睜開了眼睛。
剛好護(hù)士來查房,看到我醒了,眼里流露幾分不理解:夏小姐,你知道昨天的情況有多危險嗎
如果再晚幾秒,你真的就沒命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建議馬上住院治療。
我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很淡的笑。
謝謝,可是不用了。
在手術(shù)臺上度過的一夜,是我四年來睡的唯一一個好覺。
出院后,我堅持著把藥都停了。
第一天,我回了公司,把四年來的東西全都丟掉,只留下一個被膠帶拼貼起來的、破破爛爛的護(hù)身符。
同事拉住我:依依姐,以前對頭公司怎么挖你都不肯走,現(xiàn)在你終于肯走了,是因為周總要結(jié)婚了嗎
我搖搖頭,淡然一笑:不,周總的婚事,與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