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平時不回來住,但傭人卻打理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連床單被套,都是三天一換。床頭,還掛著一張婚紗照,復古風,百萬后期師的手筆,倒是毫無PS痕跡。待傅祁川坐到床上,我才又試圖抽出手腕,他握緊,蹙了蹙眉,“婚還沒徹底離,就連個藥都不能幫我擦了?”“......我去拿醫(yī)藥箱,不然拿什么給你擦?”我無奈,只能妥協(xié)。他這才放心松開我,“去吧?!蔽覐某閷现姓业郊本认?,拿出碘伏和藥膏走過去,在他身前站定。額頭上的傷口觸目驚心,我微微低頭,一手扶著他的后腦勺,一手替他擦拭血跡。爺爺?shù)故窍铝酥厥郑瑒偛恋粞E,又有新的滲了出來。我看著都覺得疼,“疼嗎?”“疼,很疼?!彼鲱^看著我,眸子如黑曜石一般,晶亮逼人。我心里一軟,朝傷口處一邊吹氣一邊消毒,就見他心滿意足地開口:“這樣就不疼了,謝謝老婆?!薄拔覀兌家x婚了......”“叫習慣了?!彼杂行┞淠卮瓜卵劢?,長睫覆下,很有幾分人畜無害的感覺。我心里也一酸,“沒事,以后慢慢改吧。”總能改的。就像我也習慣了,每天睡覺時,一翻身能抱住他的腰,鉆進他的懷里??墒?,這段時間,我經(jīng)常一翻身摸空后,會半夜醒來發(fā)很久的呆,又渾渾噩噩地睡去。很多人都說,兩個人分開,最難的不是分開,是去適應沒有彼此的生活??帐幨幍姆孔永?,你開口叫那一聲的時候,不會再有人回應。但是好在,時間是最好的止痛藥。總有天,會過去的。傅祁川默了默,突然啟唇問,“一定要改嗎?”“不然呢,傅祁川,我們都會開始新的生活。你會,我也會。”我擰開藥膏幫他擦上,又貼好一個創(chuàng)口貼,“好了,藥擦完了?!痹捖?,我直起身子,轉身要走。爺爺那里,氣恐怕還沒消,要去勸勸才行?!澳睦锊镣炅耍俊备灯畲ㄩ_口反問,在我疑惑的神情下,他指了指后背,一瞬不瞬地望著我?!氨成希埠芴?。老爺子今天鐵了心替你出氣,要不是sharen犯法,他恐怕能打死我。”“爺爺一時氣頭上而已,哪里會真對你下重手。”我抿了抿唇。他開始解襯衣紐扣,只是因為肩膀也有傷,動作很慢,“你看看就知道了?!薄?.....等等?!蔽疫€是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點界限感比較好,“我們這樣,不太合適。背上的傷我去叫傅衿安來給你擦?!薄盀槭裁床缓线m?”“我們要離婚了,傅祁川,只差一張離婚證而已。難道不應該有點界限嗎?”“那也只是要離婚了,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彼蝗婚L臂一伸,微涼的手指探進我的衣領,在鎖骨處勾出一條項鏈,盯著墜在上方的一枚戒指,眸光灼灼?!澳憧矗阋彩欠挪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