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蔓婷一早起來,想要送霍初穗去育紅班。
霍建城道:“待會兒我送穗穗跟帆帆去就好了,你在家待著吧,晚點(diǎn)我還要去訓(xùn)練,中午的時候媽應(yīng)該就到了,到時候你在家等著吧?!?/p>
“我沒空。”林蔓婷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你要去做什么?”
“我有事?!彼?dāng)然是要去賺錢了,原本,每個月靠霍建城的工資,他們的生活也是過得挺滋潤的。
但是因?yàn)楹髞硭恢苯o顧婉玉一小部分的工資,有時候甚至還多給一些,連帶著存折里面的錢都被他給拿走了。
她不去賺錢,難不成還指望著他養(yǎng),一家子摳摳搜搜過日子么?
“你在家又沒有工作,能有什么事?”
霍建城覺得,她就是在找借口不想見霍母。
還是......她又要去見那個竹竿男?
不得不說,霍建城的直覺還是挺準(zhǔn)的。
只是,林蔓婷是真的有事,而不是為了去談情說愛。
她跟沈謙舟,一直以來都是清清白白的關(guān)系,從來沒有任何的僭越。
她只當(dāng)沈謙舟是自己的弟弟,至于沈謙舟,也不會對她這個有夫之婦產(chǎn)生什么非分之想。
“我是沒有工作,但并不代表我沒有自己的事情?!绷致玫溃骸澳阋钦媾履銒屵M(jìn)不來,那就安排人去接她好了。”
她現(xiàn)在可是能一天賺好幾百塊,況且,自己還拿了那么多的貨積壓著,林蔓婷當(dāng)然想早點(diǎn)兒賣完。
只有賣完了,才能再去進(jìn)貨。
現(xiàn)在時候已經(jīng)不算很早了,林蔓婷在霍建城還沒送穗穗跟霍明帆去育紅班的時候就先離開了。
她來到黑市之后,就徑自來到了店里面。
按照以往,買了幾個包子之后,就讓沈謙舟回去了,她則是一個人留在這里賣貨。
一晃,便過而大半天的時間,林蔓婷發(fā)現(xiàn),自己掛出來的這些衣服是真的很受歡迎。
黑市附近的人,沒有幾個能拿得到這么多的貨出來賣,就算有人賣衣服,一般都是從國營商店買了布料來做衣服之后再拿出來賣的。
但是這種,就要花費(fèi)很長的時間,并且沒有林蔓婷在工廠里面拿貨便宜。
雖然是因?yàn)橛需Υ玫哪且慌?,但是?jīng)過一點(diǎn)改造之后,看起來幾乎就跟全新的一樣,看不出來一點(diǎn)。
如果實(shí)在沒辦法改的地方,沈謙舟就會裁剪下來一塊布料,再重新用其他的布拼接縫上去,再刺繡上。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短短兩天的時間,繡的圖案已經(jīng)是栩栩如生了。
甚至,比林蔓婷做得還要更加好看。
怪不得他確實(shí)天生就適合吃這一碗飯,這天賦,完全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不過在這個年頭,男人做這一份工,對于普通的老百姓來說,也還是有些不體面的。
畢竟這都是娘們才干的活,但是沈謙舟卻干了。
林蔓婷看著男人頂著一頭陰郁的長發(fā),沉思了片刻,道:“謙舟啊,你覺不覺得你的頭發(fā)遮住了眼睛?”
“要不你還是把頭發(fā)剪掉吧,你做這一份工,頭發(fā)總是遮住眼睛的話容易近視,到時候影響了視力,可是會耽誤你的前程的?!?/p>
“我能有什么前途?”沈謙舟淡聲開口。
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
他感覺自己眼前的人生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