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大漢身上有血跡,半夏還以為他們受了傷,但是他們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了。半夏這才留意到他們手上拿著刀,看他們的架勢是打算再沖進(jìn)洗手間的,不過他們一扭頭看到了半夏,又看到了不遠(yuǎn)處有工作人員正在往這邊走過來。那兩個大漢嘀咕了一聲:“就這樣吧,便宜他了?!薄拔覄偛磐绷怂麕椎叮褪遣凰酪舶霔l命?!薄澳蔷妥甙?。”那兩個大漢又看了半夏夜,轉(zhuǎn)身匆匆忙忙地走了。聽他們剛才說的那些,那洗手間里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而且受傷了。半夏遲疑地走到了門口,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問了一聲:“里頭有人嗎?”沒有人回答,但是他卻聽到了沉重的呼吸聲。里面應(yīng)該是有個受傷的人,既然她剛才喊了一聲都沒人應(yīng),那說明除了那個受傷的人,洗手間里面此刻沒有人。半夏從小受葉滿溪的影響耳濡目染之下,深知醫(yī)者父母心,所以她明知道有人在里面受傷了,可能還傷的很嚴(yán)重,豈有不管的道理?所以半夏就咬咬牙,還是走進(jìn)了洗手間。一進(jìn)去她就看到了一個男人靠在了洗手間里面的墻壁上,癱坐在地上。他的肩膀處和腹部的位置真的被捅了幾刀,正在汩汩地向外面流著血,把他的白襯衫都給染紅了。半夏趕緊走進(jìn)去,從小跟著葉滿溪治病,她不怕血。她第一件事趕緊用手捂住了那個男人流血最多的那個傷口。男人喘息著抬頭看了她一眼,和他的雙瞳四目相接,半夏心里驚了一下。不知道為何,她對于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他的臉?biāo)坪跻菜圃嘧R,仿佛在哪里見過,又仿佛長得很像一個人,一個她很熟悉的人。不過現(xiàn)在情況緊急,容不得她多想。她低聲對男人說:“先生你忍一下,我馬上打急救電話送你去醫(yī)院,還有剛才那兩個人我來報警?!薄安挥??!蹦腥司o咬著牙關(guān)擠出兩個字,然后他扶著墻壁想要慢慢的站起來。半夏幫他緊緊按住傷口:“你傷的很嚴(yán)重,你腹部的刀傷很可能會傷及內(nèi)臟,一定要去醫(yī)院?!薄安挥?。”男人還是兩個字,但能看出來他很痛苦,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翱墒窍壬氵@樣會死的,你必須要立刻處理傷口。”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可以把你的衣服借給我嗎?”半夏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yīng)過來,立刻脫下她的外套披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身材高大,半夏的風(fēng)衣披在他的身上就變成短短小小的一件了。男人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有緣見到的話我會還給你的。”說著他一只手捏著衣襟,就踉踉蹌蹌的往外走。他不肯報警也不肯去醫(yī)院,半夏心里應(yīng)該明白他可能怕惹麻煩。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什么被人那兩個大漢捅成這樣,但他現(xiàn)在傷的這么重,如果不去醫(yī)院的話那真的很危險。半夏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死掉吧?所以當(dāng)男人的艱難地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半夏又跟了過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先生,如果你不需要幫助的話,那我送你到門口?!蹦腥伺ゎ^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忽然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肩膀,邁步向洗手間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