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一直在太子身邊,哪里生出的上戰(zhàn)場的想法?”明九娘道,“實話說,我這輩子不出意外,應該就曄兒一個兒子,我不求他出人頭地,只盼他平安喜樂?!笔掕F策沒有和她吵。以后的事情,誰又說得準?明九娘卻想,丫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和這種悶罐子爭執(zhí),自認為吵架獨孤求敗的她,每次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蕭鐵策來到鐵匠鋪子的時候,眾人都已經開始干活??匆娝麃砹耍蠹叶纪O率窒碌幕钣嫲参克?,畢竟房子被燒是大事。朱清道:“人都沒事,比什么都強,就當破財消災?!笔掕F策微微點頭,目光卻直直地看向縮在墻角燒炭,一直沒敢抬頭的葦子。他面容冷峻,額角青筋隱隱跳動,目光也是從未顯露出的凌厲。朱清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下意識地喊了他一聲。蕭鐵策卻沒有回答,徑直走到墻角,伸手抓住葦子的衣領把他拽起來,一言不發(fā)地拖著他往外走。葦子也身強體壯,但是在蕭鐵策面前卻像一只小雞,無論怎么掙扎都擺脫不了?!笆捫值?,你這是干什么?”朱清攔住他們道。蕭鐵策道:“報官。”“???”“昨日有人親眼看見,是他放的火。”蕭鐵策道,“朝廷律法,放火燒人房屋,意圖致人身死者,死罪?!薄皼]有,我沒有?!比斪拥?,“昨晚我在家睡覺,什么都不知道?!敝烨宓溃骸斑@件事情,怕是有誤會。”“有沒有誤會,去知縣那里說個清楚?!笔掕F策道?!拔也蝗?,我不去!”葦子動彈不得,心里慌亂不已,“天色那么黑,誰能看清楚是誰?一定是你花錢買通了別人!我是良民,你是流放的犯人!沒人會相信你!”朱清看見葦子的神情,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數,道:“蕭兄弟也不是sharen放火才被流放來的,他從前也是我們踮起腳都看不到的大官。葦子,你給我實話實說,真是你,我們現在還可以幫你求求情;要真到了公堂上,到時候就由不得我們了!”葦子聽蕭鐵策說了這是死罪,哪里敢認,連聲否認。蕭鐵策道:“你昨晚放工之后干什么了?”“我肚子不舒坦,吃完飯就睡,天還沒黑呢!一覺睡到大天亮……”“起火時候那么多人,你沒聽到?”葦子有幾分心虛,但是為了撇清嫌疑,咬咬牙道:“沒有,就是沒有!我就是睡覺沉,這算什么罪過?”蕭鐵策冷笑:“那你這幾天,有沒有去我的房子踩點?”“我沒去!”“那你前天才穿的新鞋鞋底,為什么會有綠泥和紅泥?那是我家房后,我娘子為了給孩子玩,特意染上的顏色?!泵骶拍锿奈淬矚g帶著孩子們一起鬧,又大方,會做各種吃食,所以也儼然是個孩子王?!拔倚讻]有?!比斪拥??!澳銚Q了鞋,自然沒有。但是我在你家,找到了還沒來得及洗的鞋,正是你前天穿過的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