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沙發(fā)上,自來熟地給自己開了瓶礦泉水,見我出來,沒話找話:“這房子設計得不錯,什么時候裝修的?”......這房子,在他送到我手里后沒幾天,就開始著手裝修了。我為了盯裝修,早出晚歸的。他從未過問過。哪怕我回去得再晚,他最多也只是出于禮貌地說一句,這么晚,或者,看來設計部挺忙。沒有第二句了,我去哪兒了,去干嘛了。并不在他需要關心的范圍內。已經到了離婚的地步,我也不想忍什么,“可能是在你陪傅衿安的時候。”果不其然,在他臉上看見了一絲僵硬。我心里舒服多了?!拔液退罱鼪]聯(lián)系了?!薄安恍枰臀医忉尅!爆F(xiàn)在已經沒必要了,我說,“只要你樂意,等離婚手續(xù)辦了,隨時能娶她進門?!薄叭钅现Γ悻F(xiàn)在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他眉心緊擰,似有些無奈?!澳俏以撛趺凑f?”“不管離不離婚,她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系。”“自欺欺人。”我扔下這句話,率先走到玄關換鞋下樓。司機一直等在車里,見我出來,連忙下車開門。剛坐進去,傅祁川也緊隨而上。路上,一向和我沒多少話的傅祁川,又開始沒話找話。他眼睫微垂,視線落在我的腳上,不解道:“你最近怎么不穿高跟鞋了?”“平底鞋舒服?!睉言泻?,我基本不穿高跟鞋了。怕影響到孩子。“哦?!彼麥\淡地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沉吟一會兒,又開口:“新年限定系列大概什么時候能進生產環(huán)節(jié)?”“?”我疑惑地看向他。雖然設計部負責的“F&A”也算是奢侈品牌,但在傅氏眾多產業(yè)中,并不是近兩年的重點,傅祁川早就放了權,只需要在會議上匯報項目就行,從不私下親自過問。今天這是怎么了?一會兒高跟鞋一會兒新年限定的。傅祁川狹長的眼尾上挑,皮笑肉不笑,“怎么,我不能過問下屬的工作?”“......”人在屋檐下,我不得不低頭,“下周五之前?!睒悠芬呀涄s出來了,周一上班確認好版型沒問題,催著供貨商將布料備齊,工廠就能投入生產了?!芭丁!彼质菓艘宦暎覍嵲诓幌朐俸退f什么,直接道:“傅祁川,別沒話找話了。早點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給我,你只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前夫就行?!薄昂细竦那胺蚴鞘裁礃樱俊薄跋袼懒艘粯??!?.....大抵是我這句話實在說的冷漠,傅祁川終于沒了和我再聊什么的興致。一直到車子駛入院內,臉色都還是冷冰冰的。活像誰欠了他錢一樣。不過,一路上緊趕慢趕,卻還是慢了那么一點兒。見到我們,劉嬸笑著道:“老爺子已經到了,正等你們呢。”我頓時有些心虛。答應了爺爺不離婚的是我,如今搬出去住在外面的還是我。我無奈看向傅祁川求助,想讓他等等幫忙解釋一下。還沒開口,他卻已經看破我的用意,冷腔冷調地丟下一句話:“你就當我已經死了?!闭讨乳L,將我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