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湘還躺在床上渾身痛,她不甘的叫著:“娘!是不是柳濛濛那賤人跟祖父說了?!受苦的是我,她憑什么跟祖父說!”
她恨得那叫一個雙眼通紅!
柳湘湘清楚的知道,自己一輩子完了!
她自然是恨阿霧入骨!
但她卻不想想,這毒計(jì),是當(dāng)初她們要對付阿霧的。
眼下,也不過算得上是自作自受罷了!
柳大夫人咬了咬牙,起了身,倒是沒讓柳湘湘跟著:“你在你王姨母這好好休息。我同你王姨母去看看?!?/p>
“好!娘,別忘了在祖父面前,替我罵罵柳濛濛那賤人——”柳湘湘抓住被子,不甘的發(fā)狠道。
柳大夫人心中又是一痛。
但她當(dāng)著女兒的面,什么也沒說,只給柳湘湘掖了掖被角,同肖夫人一道,匆匆離開。
......
“爹?!绷蠓蛉诉~進(jìn)前廳,肖夫人落后她半步,低眉順眼的,看起來柳大夫人更像是這府上的當(dāng)家主母。
柳老太爺臉色陰沉沉的,抬眼看向柳大夫人。
然后突然——
柳老太爺拿起身邊的茶盅,便砸向柳大夫人!
柳大夫人躲閃不及,那茶盅正好砸在她身上,又落在地上,碎成了片。
雖說不痛,但是那等恥辱,讓柳大夫人還是身體微微顫了起來。
肖朗清猛地繃緊了后背,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肖夫人更是慫得不行,不敢再往前走,臉色慘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那兒。
“茶具錢。”老茂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直接拍在一旁的小幾上。
肖朗清跟肖夫人本來就不敢說什么,這會兒更是不敢說什么了。
因?yàn)?,無論是柳大學(xué)士,還是這位看上去地位就很高的仆從,他們臉上的殺氣,都像是立馬要把這位柳大夫人給當(dāng)場斬殺一樣!
“爹......”柳大夫人還想著再博一博,她道,“我在柳家這么多年,養(yǎng)育了四個子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這般,跟當(dāng)眾打我的臉有什么區(qū)別......”
她以為,自己這般說一說,柳老太爺看在孩子的面上,最起碼能讓她留那么一兩分體面。
但柳大夫人沒想到,她不提子女還好,一提子女,柳老太爺又想起來,柳大夫人的子女有他們這當(dāng)?shù)锏奶?,他的阿霧除了他,又有誰來疼?!
這黑了心肝的,更是要把阿霧給吃拆入腹,竟然還做得出將阿霧送給別人糟蹋的事來!
他柳家家風(fēng)清明,怎么就出了這兩個不是人的玩意!
“你給我跪下!”柳老太爺臉氣得漲紅,又拿了一個茶盅,砸向柳大夫人!
柳大夫人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嫁進(jìn)柳家這么多年,從未見過柳老太爺氣成這樣子。
柳大夫人咬了咬牙,強(qiáng)忍著恥辱跟羞臊跪了下去。
柳老太爺怒聲道:“你還有臉提你嫁進(jìn)柳家這么多年,養(yǎng)育子女!我就問你,你嫁進(jìn)柳家這么多年,我柳家可半點(diǎn)虧欠過你?!你的子女吃穿住行,我柳家可有半點(diǎn)虧待?!”
柳大夫人顫聲道:“不曾——”
“好,你也知道不曾!”柳老太爺咆哮道,“既然我柳家從未虧欠過你們,你們又是怎么樣的狼心狗肺,能做出那等下賤齷齪的事來!崔氏,你這心肝,真真就比毒蝎還毒!”
被柳老太爺當(dāng)著外人的面這般痛罵,柳大夫人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裳,恨不得立時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