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崢接著去查看那面不大平整的墻,他起初只是有些疑心,繼而手上一轉(zhuǎn),拿劍柄敲了敲,便抬手削去了一薄薄層,露出一截很有些粗的鐵條。
說是鐵條不算貼切,是好些鐵條拼成的一個管狀物品,方才那人死之前趴在這里,果然是有異,不過這東西是用來做什么的?傳聲?
其余人也看見了,卻都不識得是什么,故而無人發(fā)聲。
馮溪薛對這種玩意不大感興趣,她踢了腳地上的尸體好讓自己站得更寬敞,卻被什么亮閃閃的東西刺到眼睛。
于是她俯下身去,要拿來看看,誰知一看卻分外熟悉,讓馮溪薛忍不住提醒慕容崢。
“皇上,看這個,這群人恐怕并不是裘國人?!?/p>
這話也提醒了其他人,其實(shí)打斗中就有人注意了那些人的穿著——現(xiàn)在在地上也能看得清楚,的確不是裘國百姓或是官兵的裝束。
這一身和他們反而有些相似,在打斗結(jié)束后,日光的余暈讓他們看清楚了更多細(xì)節(jié)。
“這是邊境守軍的特殊標(biāo)記!”有守衛(wèi)一臉震驚地開口,道明大家都不愿意接受的,最壞的結(jié)果。
甲胄的花紋,鑄造的痕跡,包括腰帶所用的布料品種。
無一不是他們熟悉的,可越是熟悉越叫人齒冷,一個梁縣令還不夠,要是邊軍也......那批火藥能否拿回來更是未知。
竊竊私語很快蔓延開來,卻又都壓抑在不會影響局勢的情況下。
“邊境守軍這些時日是沒見到,果然有變。難道日耀城那邊早就已經(jīng)拉攏了唐鵬岳?”大伙都是眉頭緊鎖,眼中是濃濃的憂慮,火藥這樣的東西若是落入敵手恐怕下一刻就要變作打在自己人身上的炮火了。
“是,看來裘國的勢力已經(jīng)蔓延到了陽春關(guān),甚至京城,我們還得小心應(yīng)對?!币灿腥怂紤]長遠(yuǎn),頗有些嚴(yán)肅地提醒道。
“可我們繼續(xù)在這里也只是消耗時間,若不能拿回火藥不如早點(diǎn)上去,還趕得及把陽春關(guān)的其他財物轉(zhuǎn)移!”
這種話自是無人接的,慕容崢的命令便是唯一要做的,他都不著急其他人更無須擔(dān)心。
慕容崢從馮溪薛那接過的砍了剩一半的令牌,是鑄鐵的,上頭半個字,是當(dāng)?shù)厥剀姷臇|西。
“嗯,你想的沒錯?!彼麃G在身側(cè),重新提起劍,竟然一人往地道里去了。
其余人趕緊跟上,卻也只能在他身后,這樣狹窄的地方實(shí)在是不適合打斗,但慕容崢執(zhí)意如此,怕是被那東西刺激到了。
無人能輕易接受背叛,更何況是最重要的守軍。
有些了解他的守衛(wèi)甚至希望此刻敏妃能在,也好勸一勸,這一去便是搏命,還不知另一側(cè)有什么在等著。
慕容崢沒有絲毫畏懼,他急切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另一邊籌謀,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暗度陳倉。
地道一次只能走一人,故而直到慕容崢走了很遠(yuǎn),最后面的守衛(wèi)才得以進(jìn)去。
其實(shí)他們也想過如此會不會自斷后路,然而軍令如山,慕容崢沒說便不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