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牽了韁繩,讓馬兒的速度慢下來,等他慢慢靠近,卻看見那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馬上,似乎一尊凝固的雕塑。
這場景實在是十分詭異,信使不敢再往前,卻又不能不過去,只好繼續(xù)放緩速度靠近。
等他終于接近到足夠看清對面到底是何人,一道勁風(fēng)突然飛速而來,在他脖子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裂口,而對面那人留給他的最后一幕,也只是將手抬了起來,僅此而已。
信使眼睛睜大,還沒發(fā)覺是怎么一回事,便已經(jīng)沒了氣息,整個人無力從馬上摔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人也從馬上下來,有條不紊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后走近,看也沒看地上睜圓了眼睛的尸體,便上手將馬匹上的信給取了下來,放進(jìn)懷中。
次日,這信便被快馬加鞭送到拓跋炎手里,他打開一看,面無表情又將信投入火盆中,隨后便召集人進(jìn)來議事。
城主府內(nèi)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像是在商討什么事情,等到午時才從里頭出來好些幕僚,緊接著消息傳到日耀城,邊境便開始集結(jié)軍隊。
姜暄和對此還一無所知,她二人休息好也補(bǔ)給完了后便起繼續(xù)趕路,裘國雖然也不大,但從日耀城到京城還是有些距離的。
以她們目前的速度,還需要個三四天才能抵達(dá),希望到時有人接應(yīng)。
留在日耀城的拓跋翡玉也沒什么意思再待下去,在姜暄和離開之后,她很快也啟程回京城,畢竟她從敵國回來終究要有一個正式的宴會,這是不可缺席的場面。
且她答應(yīng)了慕容崢會保護(hù)姜暄和,一諾千金,她定然會說到做到,只是目前走不了太快,還要帶著大片儀仗。
希望姜暄和那邊一切安好,能等到自己回去吧。
大周京城也很快得到這小道消息,慕容崢第一時間就嚴(yán)陣以待,他不認(rèn)為這是什么可以被小視的跡象。
雖然拓跋炎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不過他既然敢如此明明白白地將威脅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是料定了即便自己出手,他也有十足把握能夠應(yīng)對。
既然他這么硬氣,慕容崢也不會讓他失望,只是這事在朝堂中提起時總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此時國庫空虛不宜開戰(zhàn),有人說如今只是屯兵,尚且沒有備戰(zhàn)的跡象,不必多想,免得弄假成真。
還有人覺得是慕容崢想要御駕親征,于是分外支持備戰(zhàn)這一說,還說要在民間征兵。
這些話聽得是五花八門,但哪一個都沒有十足的證據(jù),畢竟這消息也是慕容崢給他們的,具體情況如何還得等陽春關(guān)那邊再來報。
其實就算大臣們有自己的小道消息也不大敢讓慕容崢曉得,畢竟這可是最新的邊疆情報,若是他們得到的比皇上還要快,這算什么?
被有心人參一本便,算是越俎代庖的犯上之舉,為著自己頭上的帽子,大臣們是能有多謹(jǐn)慎就有多謹(jǐn)慎,除了鐵了心的?;庶h之外,說話都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