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才有人干巴巴地應(yīng)和：“秦董說的是，我們一定......一定支持啟航總裁的工作?！?/p>
“對對，一定支持。”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p>
稀稀拉拉的附和聲響起，但怎么聽都透著點敷衍和無奈。誰也不是傻子，秦老爺子這擺明了是要搞一言堂，他們還能說什么？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秦老爺子這才滿意了，揮揮手：“行了，散會吧?！?/p>
眾人如蒙大赦，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
大家?guī)缀跏橇⒖唐鹕?，急著離開這個低氣壓的會議室。
很快，人就走得七七八八，只留下秦家三人。
王董和那幾個老伙計走在最后，出門前，又互相遞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才搖著頭，緩緩離去。
那幾個老伙計落在最后，出門前，互相遞了個只有他們懂的顏色。
那離去的背影，多少帶著點蕭索，也藏著幾分等著看戲的冷淡。
會議室里只剩下秦家三人，空氣依舊沉悶得像凝固了。
秦老爺子靠回椅背，閉眼緩了緩。
再睜開時，話是對秦啟航說的，但神情嚴肅：“啟航，既然坐上這個位置，就給我好好干，別丟了秦家的臉?！?/p>
秦啟航立刻躬身：“爺爺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p>
旁邊的秦父趕緊湊趣，臉上是十足的討好：“爸，您就瞧好吧！啟航這孩子腦子活，肯定能把公司管得妥妥帖帖。我也會在旁邊幫襯著，絕不讓他走偏?！?/p>
秦老爺子喉嚨里“嗯”了一聲，算是聽進去了。
他撐著拐杖，顫巍巍地站起身，身形明顯晃了一下。
秦父連忙上前，一把扶穩(wěn)。
“行了，我累了，先回去了?！崩蠣斪訑[擺手，沒再看秦啟航，由秦父攙著，一步一步，慢慢挪出了會議室。
門“咔噠”一聲合攏。
秦啟航臉上那點恭敬，瞬間就淡了不少。
秦父送完老爺子折返回來，一進門，臉上那股子諂媚勁兒也沒了，換上語重心長的調(diào)子，伸手拍了拍秦啟航的肩膀：“兒子，總裁這椅子算是坐穩(wěn)了，可底下那幫老家伙，眼睛都尖著呢！你得趕緊弄出點響動來，堵住他們的嘴，也讓你爺爺，還有我，臉上添光！”
“爸，我心里有數(shù)。”秦啟航扯了下領(lǐng)帶，應(yīng)得快，語氣里卻藏著點不以為然，“那些老頑固，我會讓他們沒話說?！?/p>
“那就好，那就好?！鼻馗复曛?，有些急切，“過幾天，你把手頭幾個要緊的項目捋一捋，特別是城南那塊地！要是能漂漂亮亮拿下來，我看誰還敢嚼舌根！”
“放心吧，爸。”秦啟航嘴角扯了扯，那弧度里沒多少笑意。
另一頭。
王董剛進家門，外套還沒脫利索，就掏出手機，給秦苒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好幾下才被接通，秦苒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懶洋洋的，像是沒睡醒：“王叔？”
“哎，苒丫頭?。 蓖醵宦犨@動靜，心里的火氣和憋屈就往上冒，“你家這唱的是哪一出？老爺子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非把啟航那小子推上去？”